
作者|楊文? ? ?編輯|六耳? ? ?來源|直通北交所
自北交所開市以來,“紀律處分”一欄一直空空如也。直到生物谷實控人“暗渡陳倉”,占用上市公司2.77億元,徹底挑戰(zhàn)了北交所底線,北交所一怒之下,連夜開出四張罰單。生物谷憑一己之力,成了北交所上市公司的“反面教材”。
近日,生物谷再起波瀾。因信披違法違規(guī),證監(jiān)會云南監(jiān)管局對生物谷控股股東金沙江投資、實控人林艷和、時任董秘兼財務總監(jiān)賀元做出行政處罰,分別處以200萬元、500萬元、200萬元罰款。
同時,對林艷和采取終身證券市場禁入措施;對賀元采取 10 年證券市場禁 入措施。值得注意的是,這只是預罰單,當事人仍享有申辯的權利。
今年的生物谷實在“命途多舛”。不僅業(yè)績拉垮引北交所“問候”,資金占用款也不知何時能收回,而此次重罰,更是讓生物谷“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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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yè)績不敢恭維,資金占用款尚未歸還
近日,生物谷發(fā)布2022年上半年業(yè)績報告,實現營收2.82億元,同比增長0.37% ;毛利率為?79.80%,同比增加?0.88?個百分點。
營收和毛利還湊合,起碼都增長了,然而現金流和凈利潤著實不好看。
2022年上半年生物谷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凈額為-1.27億元,去年同期2325萬元。
歸母凈利潤為581.99萬元,同比下滑77.43%,扣非后凈利潤由正轉負,虧損1025萬元,同比下降 239.43%。
本身就是北交所的重點關注對象,生物谷業(yè)績還這么不爭氣,也就難怪北交所“火上澆油”了。
9月9日,北交所就向生物谷發(fā)出了半年報問詢函,要求生物谷結合下游市場需求、成本及費用變動、可比公司情況等,進一步說明凈利潤下滑的原因以及應對措施。
對此,生物谷的解釋主要是對尚未歸還的資金占用款計提壞賬準備 1335 萬元導致。只是即使扣除該影響,生物谷凈利潤仍呈下降趨勢,解釋反倒像是掩飾。
當然,資金被占用一事確實是生物谷繞不過的一道檻。
為了其他產業(yè)經營和償還債務,2021年8月至2022年3月,金沙江投資實控人林艷和安排時任生物谷董秘兼財務總監(jiān)的賀元,以委托第三方機構理財的方式累計占用上市公司資金2.77億元。
林艷和系生物谷的法定代表人和實際控制人,時任生物谷董事長兼總經理,同時亦是金沙江投資的實際控制人,金沙江投資是生物谷的控股股東。林艷和、金沙江投資依法構成生物谷的關聯方。
東窗事發(fā)后,北交所和云南證監(jiān)局先后發(fā)出“最后通牒”,金沙江投資及實控人林艷和承諾在2022年6月30日之前歸還全部占用資金及支付對應的資金收益。
只是,截至 2022年7月19 日審理日只歸還0.2億元,仍有2.57億元尚未歸還。
言而無信更是激起北交所和云南監(jiān)管局的不滿。
在年報問詢函中,北交所直接質問生物谷資金占用償還安排的最新進展以及采取的催收措施。
云南監(jiān)管局更是怒開罰單:對林艷和罰款500 萬元,終身禁止進入證券市場;對賀元罰款200 萬元,禁止進入證券市場10年;對金沙江投資罰款200 萬元。
為督促金沙江投資及林艷和履行還款承諾,生物谷成立追償資金專項工作小組,先后向金沙江發(fā)出《催收函》、《律師函》,一方面梳理并核實金沙江財產,敦促金沙江盡快資產變現,以清償和退還占用資金;另一方面對金沙江及林艷和進行財產保全。
在一系列追債措施下,金沙江和林艷和也只是在2022年6月30日和7月6日各歸還資金1000萬元,不及占用資金的的零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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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融證券三宗罪,更名后首次被罰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作為生物谷的保薦機構,生物谷問題重重,華融證券也被波及。
早在7月12日,北交所公開點名華融證券及兩名持續(xù)督導保薦代表人梁立群、張見在持續(xù)督導過程中存在“三宗罪”。
一是“督導不力”。華融證券及保薦代表人未能督促公司建立健全并有效執(zhí)行信息披露制度,且在2022年1月核查發(fā)現違規(guī)行為后,也未有效督促公司補充履行信息披露義務。
二是“知情不報”。在發(fā)現理財存疑事項且公司長時間未配合提供相應材料的情況下,未審慎判斷重大風險,未及時披露風險提示公告或向北交所報告。
三是“文件不實”。華融證券核查發(fā)現生物谷2021年度大額理財事項存疑且未披露事項后,兩位保代簽發(fā)的核查報告未涉及相關事項,存在不真實、不準確的情況。
北交所定的這三宗罪,樁樁件件都夠華融證券“喝一壺”。
北交所對華融證券采取出具警示函的自律監(jiān)管措施,對梁立群、張見給予通報批評的紀律處分,并均記入證券期貨市場誠信檔案,這個“黑歷史”算是留下了。
其實,華融證券內部也并不平靜,還經歷了股權轉讓的小插曲。
去年12月,中國華融正式啟動華融證券股權轉讓計劃,擬在北京金融資產交易所掛出華融證券71.99%股權轉讓項目,標的股權價格為109.3億元。
今年1月,中國華融發(fā)布公告稱,公司與國新資本簽署國有產權交易合同,以109.3億元轉讓華融證券股權。今年7月底,該交易完成,中國華融徹底退出華融證券,名稱也更改為“國新證券”,并于8月8日舉行揭牌儀式,正式成為央企旗下券商。
誰承想,國新證券改頭換面僅29天就收到監(jiān)管函,仍是栽在了生物谷手里。
具體來說,9月9日,云南證監(jiān)局官網顯示,因國新證券在擔任生物谷保薦機構期間,存在三項違規(guī)行為,而對其采取出具警示函的監(jiān)管措施。同時要求國新證券嚴格按照內部問責制度對責任人員進行內部問責,并提交書面整改報告。
兩名保代也再次被點名。一是在持續(xù)督導期間,未保持應有的職業(yè)謹慎及采取充分的核查程序,未能督導生物谷有效防止控股股東違規(guī)占用生物谷資源;二是未采取充分的措施履行年報督導職責。
中證協網站顯示,保代梁立群、張見目前仍然在國信證券職業(yè),且兩人都在2012年便加入公司,算是工作十年的“老人”了。
兩位保代也是老搭檔,早在2013年通化葡萄酒非公開項目中就有過合作。自2013年以來,兩位保代均未有負面執(zhí)業(yè)信息,且專業(yè)能力水平達到基本要求,而此次“翻車”,二人或將暫停展業(yè)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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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董事長能支棱起生物谷嗎?
直通北交所(ID:tobse666)注意到,截至2022上半年末,生物谷的第一大股東仍為金沙江投資,持有3000萬股,持股比例為23.44%,林艷和為第二大股東,持有2155萬股。上述股權全部處于質押狀態(tài)。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林艷和一手締造了生物谷,也坑慘了生物谷。
生于1964年的林艷和出身醫(yī)學專業(yè),曾是深圳市醫(yī)藥生產供應總公司職工,早期通過賣藥賺了第一桶金。1995年3月,他擔任金沙江公司董事長,并開始對外投資。1998年4月,林艷和瞅準機會遠赴云南托管了一家正陷入經營困境的國企——云南生物制藥廠(生物谷前身)。
2007年,林艷和正式接管了藥廠并出任董事長。在他帶領下,生物谷成為一家集燈盞花系列藥品的研究、開發(fā)、生產、銷售為一體的高科技制藥企業(yè)。因燈盞花被認為是繼丹參、銀杏葉之后新一代治療缺血性心腦血管疾病的熱點,生物谷的發(fā)展也是前程大好。
2015年7月27日,生物谷在全國中小企業(yè)股份轉讓系統(tǒng)掛牌;2016年6月,進入新三板創(chuàng)新層,2020年7月進入精選層。
2021年,生物谷由新三板精選層平移至北交所,成為北交所首批81家上市企業(yè)之一,也是北交所首家云南上市公司,還入圍2021年度中國中藥企業(yè)百強榜。
然而,生物谷是典型“一條腿走路”的企業(yè)。其燈盞生脈膠囊和燈盞細辛注射液兩種產品收入占比超九成。近幾年業(yè)績起起伏伏,現金流也出現斷崖式下跌。
如今,又深陷資金占用的泥淖,生物谷可謂“步步驚心”。
盡管控股股東和實控人未變,但林艷和把手伸進來了上市公司的錢袋子,造成如此惡劣的影響,其董事長之位勢必要讓賢。
2022年7月25日,生物谷發(fā)布公告稱,公司董事會選舉徐天水為公司董事長,林艷和為公司其他職務(聯席董事長)。同時,聘任徐天水為公司董事會秘書。
直通北交所(ID:tobse666)發(fā)現,徐天水出生于1986年,此前大多在金融行業(yè)“摸爬滾打”,曾擔任中英人壽保險有限公司客戶關系管理部專員、深圳市中投顧問股份有限公司咨詢顧問、深圳招銀國金投資有限公司總裁助理和投資經理等職務。
2022年7月,徐天水加入生物谷,擔任生物谷總經理助理。也就是說,徐天水從入職生物谷到榮升董事長,前后不足1個月,堪稱“火線入職”。
生物谷如今的處境“苦不堪言”:業(yè)績沒起色,時不時還收到北交所和證監(jiān)會的格外“關照”,占用的資金更不知猴年馬月能追回……
這對于入職不足兩個月的80后新董事長來說,處處都充滿考驗,只能送一句:Good Luck!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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