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文 | 智谷趨勢,作者 | 朝陽、黃四少
中國電子信息產業的關鍵一躍,離不開一個姓俞的處長。
沒有這位大人物,中國的計算機革命恐怕要延遲很多年才會爆發。
1977年,全國最一流的科學家都還在迷戀大型計算機,就是一臺機器要占幾層樓的那種。
中國造了兩臺通用型電子107計算機,其中一臺送到了中國科技大學。為避免技術泄露,國家專門設立了一個保衛處,荷槍實彈。這待遇,估計也只有省委大院能比了。
大型機受到所有人頂禮膜拜,合肥卻與眾不同,搞出了中國第一臺微型計算機DJS-050。
這臺計算機內存只有1kb,在當時已是國際先進的水平。
數年后,在電子工業部任職的俞處長訪問羅馬尼亞,特意買下了幾片英特爾的8080芯片,完成了對DJS-050的升級。
不過,它依然沒法實現量產,因為沒幾個人懂得操作這玩意。顯示器上滿眼的洋文簡直跟天書一樣。
再這么下去,微機就只能永遠用于少數人了。在他帶領下,微機操作系統實現了漢化,中國真正進入了計算機時代,能將計算機技術應用到了經濟、文化和社會生活當中。
這是具有革命性意義的一幕。
10月24日是程序員節,因為在計算機世界中1024是2的十次方,是二進制的基本計量單位,也是1kb的字節數。
龐大的科學家、程序員群體如同一個個字節般構成了今天電子信息產業的基因序列,而這一切的濫觴,都源于78年安徽不走尋常路、橫空出世的那臺1kb的微型計算機。
很多人不知道,安徽其實是一座特別神奇的省份。神奇到多次改變了中國工業格局的歷史進程。
但是它又異常低調,低調到這種實力長期鮮為人知。
百年余前,安徽甚為憋屈。
甲午海戰的隆隆炮響,從遼東震到京城。一炮打光了李鴻章的北洋艦隊,也打斷了清王朝的最后一口氣。
李鴻章是土生土長的合肥人,也是洋務運動的第一人,建海軍、修鐵路、搞工業化,干的都是千年未有之大變局。他創辦的工廠企業占了整個洋務企業的2/3還要多。
但是,沒有一家落在合肥乃至安徽。
被譽為“近代中國工業源頭”的安慶軍械所是他的恩師曾國藩創辦的,3個月就造出了中國第一臺蒸汽機,不過也只在安徽待了3年。而后就拆遷到南京、上海。
反觀開埠后的漢口,湖廣總督張之洞大興工業,漢陽鐵廠、湖北槍炮廠、織布局等近代化企業拔地而起,讓九省通衢的武漢“駕乎津門,直追滬上”,成為中國第二大工商業中心。
49年后,國家力量又持續加注周邊的武漢和南京。
鋼鐵、石油、汽車、船舶等重工業項目不斷上馬,使得兩座城市在火與鐵的鍛造中,迅速成為引領全國的工業心臟。
武鋼工業區
合肥與安徽,由于沒有獨特的地理優勢和豐厚歷史積淀,屢屢得不到國家力量的注入,顯得有些邊緣化。
武漢大橋通車的前幾年,合肥城區面積僅有5平方公里,5萬人口。幾個小作坊就構成了它的全部家當。
說是省會,還不如說是縣城。
不過,李鴻章的革新精神,猶如一顆火種埋在安徽的熱土里,在大半個世紀之后開始點燃,形成了熊熊烈火。
或許正是因為錯過了火與鐵這種資本密集型產業,合肥只能全力押注技術密集型的光與電產業。
當長江中下游的武漢、南京還有半只腳停留在火與鐵的時代時,合肥已經全力奔跑在光與電的路上了,成為中國最高超的“煉砂師”之一。
從這里走出的許多個 “第一”,經常引發顛覆性革命,深刻影響中國的工業格局。
1974年,羅伯茨組裝出全球第一臺個人計算機-牛郎星8800。
這臺不起眼的機器火速登上美國無線電雜志封面,把一個叫比爾·蓋茨的年輕人迷得神魂顛倒,扭頭就從哈佛大學輟學創業去了。
而遠在中國的北京國際工業展覽會上,一群科學家卻把它稱為“小東西”,毫不掩飾心中的輕蔑。
北京的科學家們只對大型機感興趣,因為國內造原子彈和衛星時都用過它。
他們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隨著微處理器的發明,電腦革命已經悄悄到來了,信息時代的大門被美國人粗暴地轟開。
不創新,就會死。
成立十年卻一直沒搞出什么動靜的電子工業部六所,決定扛起這個視為旁門左道的民用微型計算機項目,聯合清華大學、安徽無線電廠一起沖刺。
安徽無線電廠的程錦松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接到任務時并沒有太多恐慌。
雖然當時只有美國能造微機,蘇英法日都不行,但安徽也聚集了國內電子科研的能人,有過造電子管、晶體管計算機的經驗。
仿制微機沒有圖紙資料,程錦松只能叫人買來英特爾的芯片,放到顯微鏡下靠人工一點一點地拆分剖析,光這一步就學了一年。
國內沒有芯片工業基礎,造不出來一塊完整的芯片,只能分成十幾個集成電路去造,最后拼成一塊完整的。
3年后,1977年4月23日,中國第一臺微機DJS-050誕生了。
全國300多個科研、機械單位的專家都跑來“品鑒”。他們看到桌上的機器,沒有鼠標,沒有鍵盤,顯示器還是從一臺黑白電視機拆過來的。簡陋的不能再簡陋了。
不過,跟占地160平方的107號機相比,這臺微機的體型特別小巧,能展示多項運算程序。等到計算機播出一首《東方紅》,在場的專家不得不心服口服。
憑借著1k的“超大”內存,這臺機器成功斬獲全國科技大獎。
可以說,中國人生活的巨變就是從這一天開始的。
DJS-050出世時,中國正處于掀開冷戰鐵幕的前夜。社會主題逐漸從階級斗爭變成了經濟建設,從軍事重工業變成了民用輕工業。
春風吹拂大地,各地的草根經濟風起云涌。
在安徽電視臺里,按部就班工作了十幾年的姜萬勐坐不住了。他辭去公職,開了一家叫安徽現代的科技公司,瞄準全國電視臺都急需的字幕機市場。這是一個完全被日本索尼壟斷的領域。
而姜萬勐的首款產品,不僅成為第一家進入央視的國產字幕機,還把索尼逼出了中國市場。
這次成功為姜萬勐積累了名聲和一大筆資金,安徽現代也入選為改革開放后安徽首批高新技術公司。
等到90年代,國內的影音產業已經很龐大了。
姜萬勐調查發現,當時中國市場上組合音響的銷售量是142萬臺,錄像機的銷售量是170余萬臺,LD影碟機100萬臺,CD激光唱機是160余萬臺。
能不能把影像和聲音都儲存在一張光盤上?只用一種機器就能播放?
在這種奇思妙想下,安徽合肥誕生了中國第一臺VCD。
當同時期的上海、南京、佛山、東莞等9大制造業城市,還在高價爭奪松下、日立、夏普的技術,合資開辦電視顯像管、錄像機工廠時,合肥卻反而另辟蹊徑,走上了一條不同的道路。
就像十年之后,喬布斯拿出“把1000首歌裝進口袋里”的iPod橫掃全球一樣。姜萬勐的VCD一上市就被搶購一空,引發了視聽領域的一次大地震。
很多舊時代的產品被打敗和淘汰,段永平名噪一時的小霸王學習機,也屬于被革命的對象,促使了他的步步高轉向VCD產業。
全國各地的企業紛紛模仿起了姜萬勐,之前搶奪錄像機產業的公司,也投身興辦VCD。熱火朝天的VCD工業,成為了中國第一個只靠民營企業技術創新就發展起來的工業。
很少得到國家力量大扶持的安徽,意外撬起了一條蓬勃發展的草根工業鏈。
很多人以為,那些改變歷史進程的技術火種,經常是被北京、上海、深圳這樣的超級城市所壟斷的。
長期名不見經傳的安徽省會合肥,卻猶如一匹黑馬殺了出來。這座城市對全國工業體系的影響力,并不比北上弱多少。
1998年,李開復在中國創建了微軟中國研究院,并且設立了一個微軟獎學金。然而李開復做夢都想不到,第一年頒發的獎學金,就被一個中科大的學生給拒絕了。
在98年的國家863比賽里,劉慶峰拿了第一名,他的研究領域是語音合成技術。
語音是個革命性的技術突破,IBM、英特爾、微軟等IT巨頭都在鉆研語音產業。國內只有中科大、清華等高校有些語音技術的種子,劉慶峰的出現特別扎眼。
李開復的微軟獎學金有一個附帶條件,就是獲獎者必須到微軟去做一個月研究。這個設計很巧妙,一般來說人才也會就此留在微軟。
但是劉慶峰沒有時間去微軟,哪怕李開復將條件降低到兩周也被拒絕了。
當時國內呼吁大學生創業,掀起了一股創業潮,劉慶峰滿腦子里想的是帶著中科院語音實驗室的同學們一起創業。
他們湊了300萬資金,成立了一家叫硅谷天音的公司。在之后獲得安徽國資、美菱集團等的加持,蛻變為今天中國人工智能和智能語音的龍頭——科大訊飛。
科大訊飛是安徽本土創新、中科系創業的一張名片,也是中國人工智能的一極。
圍繞著科大訊飛,合肥打造了國家級產業基地——中國聲谷。這是全國第一個定位于智能語音、人工智能的產業基地。至2020年底,中國聲谷的入駐企業超過了1000家,產值也突破了千億大關。
微軟少了一個平庸的工程師,而中國多了一個尖端的人工智能平臺。
安徽基因里的百年創新火種,從科大訊飛開始,也終于匯集成了一股洪荒之力。
2005年,安徽合肥定下了工業立市的戰略。當地長官明白,如果只是被動承接發達地區遷出的產業,合肥只會是一個跛腳的跟跑者,要想進入全球科技的第一方陣,必須要主動出擊,不惜一切代價造血。
頂住公務員發不出工資、停建地鐵項目的巨大壓力,合肥一把手親自操盤擠出了90億元用來引進京東方。
2008年,遠在北京的王東升正走入一盤死棋。京東方被殺手一樣的日本夏普盯上,他不論走到深圳、上海洽談合作,夏普總要帶著更先進的生產線去攪局。
天時地利人和,京東方接過合肥遞出的橄欖枝,僅僅10個月時間就落成了中國第一條高代液晶顯示器生產線。
如果劇本沒這么發展,國內一大批彩電、顯示器企業還是被卡著脖子,各地仍要給外企付出高昂的專利費,國內發展高世代液晶生產線還得推遲至少3年。
京東方帶來了上下游基板玻璃、偏光片、模組等產業配套,之后的京東方8.5代線和10.5代線均落戶合肥,將其打造為全球最大的新型顯示面板生產基地。
沙子是這個星球上最不起眼的原材料了。
但經過科技的提純轉化轉換,它可以融化為液態玻璃,成為液晶面板;可以拋光為硅晶圓,光刻成芯片;可以轉化為超純多晶硅,用于光伏中的太陽能電池……
沒有產業就創造產業,合肥“從沙子到整機”的煉金術玩出了花。
2017年,合肥出手芯片產業,合肥出資75%,兆易創新出資25%,成立DRAM存儲芯片的研產公司——合肥長鑫。
這次合肥投資規模近千億,有網友戲稱,為了投出一個長鑫合肥連政府大樓都要抵押了。
但合肥建立了一條完整的高端芯片產業鏈,吸引了做智能芯片的寒武紀、做晶圓代工的臺灣力晶,做封測的通富微電,以及安世半導體和聯發科等200多家半導體企業的產業集群。
2019年,長鑫宣布8G顆粒的DDR4內存芯片實現了量產,這成功打破了三星、SK海力士和美光三大巨頭對DRAM市場的壟斷。
易芯半導體的12英寸芯片單晶硅片、中國電科38所的魂芯二號A、協鑫集成再生晶圓制造等成果也相繼爆發。
現在的安徽再要出手投資,已不需像以前那么窘迫。曾經聚集高新產業已成為經濟的壓艙石,不斷為合肥經濟泵血,并不斷向安徽全省溢出。
安徽重大新興產業基地分布
2020年投資新能源汽車,讓蔚來中國總部和研發中心落戶合肥,可以說是水到渠成。
在十四五規劃中,安徽將圍繞“7+5”戰略,重點打造新一代電子信息、高端裝備、智能家電、新能源汽車、新材料、節能環保、生物醫藥和高性能醫療企業等七大高端制造業,聯合冶金、化工、建材、紡織、食品五大傳統產業
安徽合肥作為中國科技第一方陣和創新創業策源地,已經踏入了新的歷史性階段。
曾有人估算,由美國麻省理工大學MIT的校友開辦的公司和經濟生態,每年營收規模達2萬億美元,能排進世界前十大經濟體的水平。
中科系在安徽合肥也有了這點味道。
合肥有51所高等院校,200多個科研院所。其中以中國科技大學、中科院物質研究院為代表的中科系軍團,站在了食物鏈頂端。
正是看中了這只龐大的中科系軍團,國家才在合肥規劃在建了11個大科學裝置,是中國大科學裝置、國家實驗室最集中的地方。
圍繞著這些大國重器,安徽衍生出華米科技、國儀量子等上百家上市公司和行業龍頭。像中國最大的量子通信設備制造商國盾量子,其技術來源是“微尺度物質科學國家研究中心”;中科普瑞昇利用“穩態強磁場裝置”,開發癌癥靶向藥……它們與合肥形成了共生關系。
這些大科學裝置不僅改變了合肥乃至中國的商業格局,也影響著全人類的命運。
90年代初,蘇聯著手開發第二代托卡馬克,有意把第一代裝置賣給其他國家。中科院等離子體物理研究所的所長霍裕平很想要,但又沒有錢。
幸好當時俄羅斯經歷蘇聯解體后,對于輕工業產品很饑渴。這位院士就想到一招,“我們用400萬元的羽絨服、牛仔褲、瓷器等生活物資,換來一個當時價值1800萬盧布的裝置”。
1994年,中國建成第一個“人造太陽”超導托卡馬克核聚變實驗裝置——合肥超環,成為俄、法、日之后第四個擁有超導托卡馬克的國家。
隨著時間推移,如今的安徽合肥已經鳥槍換大炮了,建成了被譽為“東方超環”的EAST全超導托卡馬克實驗裝置。
今年5月,EAST實現了可重復的1.2億度101秒等離子體運行和1.6億度20秒等離子體運行,刷新了世界紀錄,是目前全球最為領先的可控核聚變技術。
一直以來,能源問題就是人類最核心、最底層的問題。
地球迄今為止所有的核電站都是核裂變技術,輻射很大,而可控的能夠持續“點火”的核聚變,就像是一個永不停歇的太陽一樣,能給我們提供無限且又安全的能源。
有了人造太陽,我們就能“奢侈”的人工合成淀粉了,用幾乎免費的電合成糧食,解決人類糧食安全危機。
有了人造太陽,人類就有可能真正邁入星際文明,而不是困在地球上內卷了。
2017年,安徽合肥獲批綜合性國家科學中心,是繼上海張江之后第二個得此殊榮的城市,比北京懷柔和粵港澳大灣區都要早。
這種肯定絲毫不意外。
創新創業的基因,百年余前就刻在了安徽的基因里。
10月21日,安徽發布前三季度經濟運行情況:全省生產總值3.18萬億元,同比增長10.2%,增速全國第六。2020年安徽也首次入圍全國制造業十強省,制造業高質量發展指數局全國第七、中部第一。
作為全國家電中心,全國每3臺冰箱、每4臺洗衣機、每5臺空調就有一臺是安徽制造;2020年汽車產量超100萬輛,新能源汽車產銷量占全國10%;在如今全國培育中小企業技術創新的風口上,安徽已經有了2818家省級“專精特新”企業,和229家國家級專精特新“小巨人”企業,19家制造業單項冠軍……
現如今安徽的工業產業集群,是以馬鞍山鋼鐵、銅陵銅業為代表的“銅墻鐵壁”傳統產業在產業升級,以集成電路、液晶顯示、智能家電等為代表“芯屏器合”高新科技產業,以大數據、人工智能、云計算、新能源汽車為代表的“大智移云”數字經濟產業。
10月23-26日,屬于開發者和科技工作者的“第四屆世界聲博會暨2021科大訊飛全球1024開發者節”在合肥舉辦,一個屬于人工智能的產業生態在安徽巍然成型。
科大訊飛搭建了人工智能開放創新平臺,從2010年開放3項到如今441項人工智能技術、解決方案和底層能力共享給所有的開發者,持續打造安徽人工智能科技創新策源地。會上,科大訊飛董事長劉慶峰還宣布升級開放平臺2.0戰略:聯合行業龍頭共同搭建行業基線底座,面向開發者提供應用場景,征集應用場景創意,組建行業解決方案。
讓人工智能在更多行業中深入解決重大社會命題,讓開發者在解決社會重大命題上有更多用武之地。
那粒微小的火種,如今成就了中國霸都,點燃世界科技之火。沒有火與鐵的工業,就在微機、VCD、芯片屏幕、人工智能、人造太陽、量子通信這些光與電的產業上一路深度挖掘。
站在2021年的當下,耳畔雖聽不到隆隆的炮聲,但大國博弈近在眼前。
我們曾經判斷,未來中國科技發展有三條主線:
一條是自主創新,代表掌握“卡脖子”關鍵技術,是半導體、工業母機、新材料、軍工的突破;
一條是產業升級,代表新興產業、數字經濟和力爭“微笑曲線”上游,是提升全社會收入水平;
一條是基礎研究,代表的是核聚變技術、量子計算、人工智能、生命科學等研究的突破。
手握大國重器,聚合尖端產業,布局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安徽已用無數個第一詮釋了何為“我命由我不由天”。
安徽的未來,又一次與國運和科技浪潮交織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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