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文 | 鏡像娛樂,作者丨栗子酒,編輯丨李芊雪
趕在十一國慶節之前,獻禮劇《功勛》播出了。
該劇由周迅、黃曉明、黃志忠、雷佳音等主演,聚焦袁隆平、屠呦呦、申紀蘭、黃旭華等八位“共和國勛章”獲得者的真實故事,嘗試透過不同領域取得卓越成就的功勛人物,折射歷史發展的時代軌跡。截至目前,《功勛》的全網熱度持續走高,豆瓣評分更是達到9分的高度。
值得注意的是,《功勛》采取單元劇的模式,每個人物都獨立成片。在這樣的模式限定下,該劇集結了鄭曉龍、沈嚴、林楠、楊文軍、毛衛寧、康洪雷、閻建鋼、楊陽8位業界頭部導演,且各位導演都帶著自己的制作班底和創作團隊。
因此,從創作模式上看,這是典型的“拼盤導演”作品。在此之前,從電影市場“我和我的”系列票房高起,到劇集市場《在一起》《理想照耀中國》等拿下豆瓣超8分的口碑,再到如今,正上映的《長津湖》《我和我的父輩》兩部影片領跑國慶檔,截至目前,票房分別達到24億、8億,豆瓣評分也都在7分以上。顯然,業內的“拼盤導演”熱潮正愈演愈烈。
“拼盤導演”形成熱潮之勢,是從電影市場開始的。
2019年國慶檔,由陳凱歌、張一白、管虎、薛曉璐、徐崢、寧浩、文牧野7位導演“拼盤”執導的電影《我和我的祖國》上映,票房一路飆升到31億以上,位列年度票房榜第4位。商業價值爆發讓市場看到更多可能性,相似的影片布局也進入爆發期。
2020年,雖然受到疫情影響,但同樣由7位導演“拼盤”執導的《我和我的家鄉》上映后,再度斬獲28億票房。后來,在《我和我的家鄉》余熱過后,《金剛川》接檔上映,該片集結管虎、郭帆、路陽、田羽生4位導演,票房最終突破11億。需要了解的是,整個2020年,只有4部影片票房破10億,而“拼盤導演”的影片就占到一半。
如今,除了《我和我的父輩》《長津湖》仍是“拼盤”導演作品之外,進入創作期的還有《勇敢的你》《世間有她》《沒有一個春天不會來臨》《七人樂隊》等,“拼盤導演”的創作模式正變得越來越普遍。
漸漸地,這股風潮也開始在劇集市場蔓延開來。除了《功勛》以“拼盤導演”的模式面世之外,此前播出的獻禮片《理想照耀中國》,背后的導演達到16位之多。而在去年疫情爆發之后,引發熱議的抗疫劇《在一起》,也邀請到張黎、沈嚴、滕華濤、曹盾等14位導演“拼盤”執導。此外,《我們的新時代》《石頭開花》《約定》《最美逆行者》等劇,都在“拼盤導演”模式下迅速走向市場。
在這股風潮背后,無論電影還是劇集,“拼盤導演”作品最直接的優勢在于,實現導演知名度和相關演員熱度疊加,即提升掀起市場熱潮的概率。且對于目前嘗試更多的單元式“拼盤”來說,只要其中一兩個單元口碑爆發,就能帶動整部影視作品的口碑上揚,實現某種程度的“瑕疵掩蓋”。
更重要的,對劇集市場來說,“拼盤導演”作品目前更多的是短片合集的形式。而在當下,短視頻重塑市場觀劇習慣,短劇漸漸成為新發展趨勢,“短片合集”實際上更契合市場需求。而在“拼盤導演”形成熱潮之前,單元劇、短劇在各大視頻平臺也都有嘗試,這樣的土壤可能會使得“拼盤導演”模式在劇集市場迎來更集中的爆發。
事實上,“拼盤導演”的模式并不是在近幾年才出現。
早在1962年,菲利普·德·布羅卡、雅克·德米、羅杰·瓦迪姆等9位法國導演,合拍了一部電影《七宗罪》,可以視為“拼盤導演”模式的早期嘗試。
但是,這一模式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沒有大范圍鋪開,也很難去驗證“拼盤導演”的商業回報究竟如何。背后一個重要的原因在于,集結多位導演不僅成本高,分工協調、風格統一等都是難題,“拼盤導演”作品大多都是“偶發性事件”。
就一些內地導演來說,如張藝謀參與執導的《盧米埃爾與四十大導》、陳凱歌的《十分鐘年華老去》、姜文的《紐約,我愛你》等,都是國際“拼盤導演”作品,但是,這些作品比電影本身更具吸引力的,是背后所承載的對導演國際地位的肯定,因此從創作層面而言難以持續。
相比之下,對當下發展趨勢影響更大的或許是港臺地區的早期嘗試。上世紀八十年代,臺灣地區一部《光陰的故事》引發不小的反響,該片由張毅、柯一正、楊德昌、陶德辰4位導演“拼盤”執導,嘗試透過4個人物成長,折射臺灣30年的社會形態變遷。
而在2003年,香港聚焦“非典”事件拍攝《1:99電影行動》,該片邀請到15位導演,周星馳、徐克、林超賢、陳可辛等大導均在其列。
某種程度上,從《光陰的故事》到《1:99電影行動》,這兩部電影的內容指向,與當下內地的“拼盤導演”電影非常相似,即著重于“主旋律”和抗疫這樣的重大歷史事件或社會事件。但在當時,由于這兩類題材的受眾土壤還沒有完全培育好,受“大環境”的影響,“拼盤導演”作品在內地走了一段“彎路”。
2005年至2016年,因愛情片持續涌現高票房作品,“拼盤導演”模式也開始嘗試這一方向。但據鏡像娛樂統計,這一期間,相關影片甚至沒有一部票房過億。尤其是在2016年,集結張一白、管虎、張猛、滕華濤、高群書5位導演打造的《奔愛》,票房止步于5000萬以下,市場對此信心大減。
但與此同時,《智取威虎山》《湄公河行動》《戰狼2》等主旋律影片逐漸找到新時代的敘事方式。90后、00后逐漸成為電影主力消費人群,民族自信、文化自信的大潮需要更多立足點。而最終引爆這一模式的,則是獻禮的整體氛圍和突如其來的疫情。
首先,這兩個主題都非常大,拋開資本驅動,單從社會價值層面考慮就足以調動國內頭部大導迅速集結。其次,在行業進入極端困境期,又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拿出可靠的作品,“拼盤導演”幾乎是無二的選擇。“我和我的”系列、《金剛川》《長津湖》等相關作品從籌備到上映,都普遍低于行業兩年的平均創作周期。而到后來,這些作品的商業價值顯現出來,也加速了更多入局者參與其中。
但是,也是在這樣的發展環境下,當下“拼盤導演”的題材、模式非常集中,且對獻禮、疫情的大環境相對依賴。因此,在行業創作跳出這種局限之前,還不能被認為“拼盤導演”是一種可持續推進、持續創新的發展模式。
從資本層面來說,電影行業目前的整體發展態勢是,單片票房上限不斷被刷新。截至目前,國內已經誕生3部票房超50億的作品,而這也將在無形中抬高投資方的市場預期。一般而言,在合理的市場承載力評估下,資本方對一部影片的投入,與其票房預期直接掛鉤。這意味著,未來資方投資將進一步上漲,相應承擔的風險也就越大。
也是因此,頭部影片背后的資本方越來越多,本質上即是為了風險均攤、收益共享,而影視寒冬和疫情加速了這一進程,“拼盤導演”則承接著這一趨勢。
例如,《我和我的祖國》背后,出品公司多達51家,寧浩的壞猴子、徐崢的真樂道也在聯合出品方之中,而他們也參與了影片執導。而到了《我和我的家鄉》,參與出品的公司也達到45家。其中,除了上述兩家公司之外,閻非、彭大魔的西虹市影視,鄧超、俞白眉背后的橙子映象等主創公司,則一同出現在主出品方名單中。
背后折射的趨勢在于,一方面,導演們正透過資本層面,進一步掌握對影片創作的控制權;另一方面,資本集中入場,向導演押注,也反映出以導演群體為代表的創作層,正成為資本市場在評估內容品質中更重要的維度。
在此之前,主旋律內容一度著力于“拼盤明星”的模式,中影布局的“建國三部曲”即是其中的代表作品,后來這一模式也向其他類型延伸,但并未產生持續的影響力。而今,“拼盤導演”作品不斷涌現,無論是電影還是劇集,都出現了兼具口碑和商業價值的作品,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明星中心制”的整體導向,正逐步向“導演中心制”遷移,這對影視行業良性發展而言,無疑是一個利好現象。
當然,每一個風潮出現,都會在跟風創作中涌現泡沫。當下,“拼盤導演”模式雖然越來越常見,但仍處在尚不成熟的摸索期。去年上映的《金剛川》已經在導演融合上遭到質疑,同系列的《長津湖》便不再“分段”、“分視角”地處理導演分工,而是嘗試各取所長、通力合作,導演陳凱歌把握整體基調,兩位香港導演徐克和林超賢則分別負責大場面和動作戲。
可以看出,當下的“拼盤導演”作品仍在與市場碰撞中探索前路,未來能否被持續驗證還有待觀察,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條路仍然任重而道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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