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文|伯虎財經
這一回,阿里的本地生活版圖,竟然把釘釘也整合進來了。
8月21日,高德打車企業版入駐釘釘,企業充值5000返3200。
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結合。
它意味著原本各自為戰的阿里各部,開始握拳重組,預備集合力量辦大事了。
事出有偶然。
如果不是女員工被曝性侵案,原CEO李永和處理不當引咎辭職,俞永福可能還不會接管本地生活公司。
但事出也有必然。
從釘釘創始人陳航離職開始,釘釘從一個獨立產品到連通阿里大局的屬性就被激活。
在外界看來,這次入駐是高德打車在C端大眾市場遭遇瓶頸后,在向B端尋找的一條新的增長曲線。坐擁4億用戶和1700萬企業組織的釘釘,也給了高德打車很多的想象空間。尤其是當所有公司都在以億級用戶為目標,苦苦爭奪少的可憐的C端市場份額時,高德另辟蹊徑,向那1700萬的“家長”開刀了。
對釘釘而言,這也不是一件意外的事,釘釘很早就覬覦出行這塊蛋糕了。
2015年,創始人陳航和Uber中國戰略負責人柳甄聯合,為企業員工提供出行服務;2019年,釘釘出來一個“同事Ding車”,同一個社區的鄰居可以一起拼車;同年,釘釘與哈羅合作,推出職場順風車。
只不過當時釘釘的議價能力不強,只能為哈啰導一導流量。
相比之前,這一次的整合有了更多戰略層面的意味。
此前,伯虎財經寫了一篇《無招離職,阿里無招》的文章,從無招(陳航的花名)切入,分析了阿里的困境。
但另一方面,無招的出走也反映了釘釘在經歷高速增長,拿下辦公軟件的頭把交椅后,要開始進行一個轉型:從一個功能性軟件過渡為一個平臺型軟件。葉軍(花名:不窮)進來了。
這個曾經自稱“個人能力一般”的人,在接受媒體采訪的時候說,“我或許是讓釘釘實現多種可能的人。”
在今年的5月的阿里開發者大會上,釘釘用了一個和高德打車一樣的名詞給自己定位:聚合平臺。
此前,釘釘一直是一個“封閉”的辦公軟件,現在釘釘開始引入一些“外來者”。6月,攜程商旅進入釘釘應用中心,相比自家的高德,還早一步。
釘釘已經過了打天下的階段,現在要開始守天下了。
在內部員工看來,無招是一個天才型的產品經理,而不窮則是一個“地才”型的能力整合者。守天下,需要的是想不窮這樣的資源整合者。
而另外一個資源整合的高手,就是原高德總裁俞永福。
俞永福可以說是阿里內部一個極為特殊的人,UC“外來者”、“救火隊長”、沒有花名,阿里巴巴集團4個合伙人之一。此前,擔任過“阿里媽媽”總裁、文娛集團董事長、eWTP投資工作小組組長。
最讓人難忘的當屬高德集團總裁。
2014年7月18日,上市4年的高德從納斯達克退下。此前,阿里通過兩次近14億美元的收購完成了對高德的私有化。
進入整合階段的高德讓阿里犯難了。這次整合說是互聯網轉型,更恰當的說法是組織、文化的調整。
這個僅比阿里年輕3歲的公司,已經存在了12年,形成了一套“國企化”的層級系統。當時,高德已有4100名員工,比優酷和阿里合并時的人數還多1000多人,稍有不慎,整合失敗不說,還可能拖累整個阿里。
阿里先后派過來兩位高管,視察一番后,無從下手。最后,阿里把剛剛加入的俞永福弄了過去。
俞永福早年在聯想投資(君聯資本前身)工作,負責TMT領域的投資工作。2006年,加入何小鵬創立的UC,2014年在阿里用50億美元全資收購UC后,俞永福加入阿里。
進入阿里不久,俞永福就被委以重任,接手這個燙手的山芋。阿里看中的正是俞永福的整合能力。
在UC擔任CEO期間,何小鵬和梁捷主要對內玩技術,俞永福主要對外。他的杰作就是UC的“大五文化”(大學五年級):延續大學那種簡單的同學關系管理公司。
要在高德這樣的“老炮”身上建立“大五文化”不簡單,為了避免高德內部對這個外來者的忌憚,俞永福在高德公告私有化當天的會議上,進行了一段經典的自白:
“我財富自由,也是集團戰略委員會委員,我不會為任何人打工,也不需要為職級做什么證明,做高德就是因為對這個產品的熱愛。這個動機很純,我沒有其他動機。”
完成宣言后,2015年,俞永福接任高德CEO,開始對高德“改革”:砍掉O2O,研發智能駕駛,整合出行服務......俞永福最喜歡的“大五文化”也嵌入到了高德內部——“班委負責制”:俞永福任班長,核心領導人物是“班委”,員工是同學。
班委負責制的建立,宣告了俞永福對高德的成功重組。不久,俞永福調崗。2017年11月,俞永福卸任高德總裁,出任eWTP投資工作小組組長。這次重組,意味著俞永福實現了高德管理的阿里化。
時隔4年,因為一起女員工的性侵丑聞,本地生活公司CEO李永和引咎辭職。8月23日,張勇發布全員信,任命俞永福為本地生活公司CEO,負責高德、飛豬、餓了么等生活服務板塊。
這一切似乎順利成章。俞永福曾是高德CEO,這次讓他接手本地生活再合適不過。但本地生活并非高德一個業務,也就是說,阿里看中的不是俞永福在高德的經驗。對比釘釘的換帥,就會發現,現在又到了用俞永福整合能力的時候了。
現在,淘寶雙11已經不再宣傳成交額,支付寶的用戶達到12億,根據Questmobile最新數據,2021年6月,釘釘的月活躍用戶數為1.63億,在效率辦公行業排名第一,位列第二的微信是7563萬。
在業務規模到達一個瓶頸后,阿里的選擇只有出海、開發新業務,或者是在業務之間做好工作。
目前阿里的業務覆蓋支付、金融、電商、辦公、本地生活、云服務,各個業務之間的壁壘急需一個鏈條打通,才能形成資源的聚合優勢。
在本地生活這塊,高德已經接入了阿里云平臺,電商為高德地圖提供POI(興趣點)數據,高德數據優化菜鳥網絡配送路線。
現在高德打車面向辦公場景,是進一步完善阿里本地化生活的鏈條的嘗試。俞永福和葉軍倆個整合高手同時上崗,相當于雙劍合璧,高德和釘釘迎來一次改頭換面的機會。
然而戰略層面的東西,到了執行就是兩回事了。對于高德入駐釘釘,依然有兩個問題需要去理解。
一,這次高德通過B端切入用戶,擊中的是企業主的痛點:公費報銷透明,減去員工時間成本。這對于需要短途的出差、舉辦公司活動、旅行等用車場景具有巨大便利。
但是脫離了辦公場景,對于大多數正常上下班的企業員工,和一般的打車App的區別也就消失。這4億人,有多少人會進去,優惠過后,又有多少人會留下來。
二,聚合平臺的安全問題。高德打車是高德地圖下的一個“外掛”服務,依靠地圖服務的流量,聚集了60多家網約車服務商的聚合平臺,通過收取傭金,躺著賺錢。
問題在這隨之而出,作為一家聚合平臺,不同于滴滴、出租車等服務商,高德一直宣揚“平臺中立”。在高德打車的打車用戶協議上,高德把責任完全撇給了第三方服務商。
2個月前發生的杭州網約車跳車事件中,包括車主本人在內的所有輿論都指向了首汽約車,高德打車在此次事件中幾乎銷聲匿跡。
高德真的可以“平臺中立”?
近日,在成都電視臺公共頻道報道,一位90后母親在用高德地圖打車后,信息泄露,遭到司機騷擾。王女士丈夫表示,該司機謊稱王女士丟失貴重物品,客服沒有核實情況便將王女士手機號碼告知司機。
這個事例盡管是特例,但是一個不爭的事實是,平臺作為連接用戶和服務商的中間橋梁,想要“中立”是不成立的。在缺乏規則約束的情況下,乘客安全無法解決,阿里要打通本地化生活與其它業務之間的鏈條更是遙遙無期。
這次,高德入駐釘釘,直接目的是爭奪本地化生活的市場份額,但動力卻是阿里這個大機器推動的。俞永福的回歸,釘釘的換帥都在預示,阿里已經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在早期的流量爭奪進入瓶頸后,各業務的整合成了重中之重。
參考消息:
1. 獵云網:“整合大師”俞永福
2. 電商報:成從武:我這個人已經退出江湖了
3. 南方人物周刊:關于釘釘換帥,我們把所有挑釁性問題都問了一遍
4. 虎嗅網:高德和俞永福這三年:強敵環伺下,更迭和重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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