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文丨有牛財經(ID:yncj_cn),作者丨長江中下游學者
現在的國內手機廠商,似乎都開始爭著當電影制片人了。
6月20日,小米公司宣布成立旗下首個面向全球的電影工作室品牌——Xiaomi Studios,據工作室官方微博介紹,其將致力于探索手機影像內容創作,同時,Xiaomi Studios還發布了名為XIAOMI CREATOR的創作者激勵計劃,計劃面向公開渠道征集用手機拍攝的影視作品。
對手機電影感興趣的廠商不止小米一家,作為小米多年的“友商”,華為早已展開了對手機制片的探索,2020年8月成立的華為(無錫)數字影視聯合創新中心,以及之前的數部短片就是很好的例子。之后,華為又以P40/Pro為器材拍出了短片《有驚無險》,12月,華為甚至成立了“新影像手機影像大師班”,并請來多位知名導演、攝影師做背書。
看著手機廠商們集體“拍電影”,我們或許會覺得不可思議。但看看手中新機越來越大的攝像模塊,再想想發布會上那些被吹到天花亂墜的攝影功能、與徠卡、蔡司們的聯名……可能又不會那樣篤定了。手機電影,究竟是真風口還是被生造出來的噱頭?這一切仍值得探討。
圖片來自小米微博
“用手機拍電影”,在國內或許是個令人感到新奇的想法,然而在大洋彼岸,這樣的創作模式已經持續了十年之久。
2011年,美國獨立電影導演胡曼·哈利利(Hooman Khalili)創作了全世界首部完全由手機拍攝的標準長度故事片:《橄欖》(Olive)。這部電影全篇使用諾基亞N8配合傳統35毫米鏡頭攝制,全片沒有一句對白,但卻講述了一個完整的故事——一名無法說話的小女孩如何改變了三名陌生人的人生。值得注意的是,這部電影的制作成本還不到50萬美元。
就在《橄欖》出爐的同一年,韓國導演樸贊郁和弟弟樸贊景拍攝了短片《波瀾萬丈》,最終成功拿下了第61屆柏林國際電影節短片金熊獎。有意思的是,樸氏兄弟使用的攝影工具并非諾基亞,而是兩部iPhone 4。這也從側面反映出了諾基亞的衰頹和蘋果的崛起。
事實正是如此,在樸氏兄弟之后,更多的導演開始使用iPhone拍攝電影,例如馬利克·本德耶盧的《尋找小糖人》、里基·福舍姆的《不安的心》等。有的人是因為投資商撤資而不得不采用這種低成本拍攝方式,有人則純粹是抱著“玩票”的心情而來——質量好不好另說。
當然,這其中不乏一些高質量作品,2015年,肖恩·貝克執導的《橘色》就曾入圍圣丹斯電影節,并在美國電影圈內引發了巨大反響。在這部影片中,肖恩·貝克使用了三部iPhone 5s和專業的視頻軟件FilmicPro,這也是首次有電影人在手機電影制作流程中使用視頻軟件。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手機電影逐漸染上了商業化色彩——手機廠商們與攝影器材制造商不同,它們需要考量更大的市場和受眾人群,而“能拍出電影的手機”乃是絕佳的宣傳標語。
最先意識到這一點的品牌,毫無疑問是被導演們青睞有加的蘋果。
早在2017年,蘋果就開始在手機電影這一創作形式上尋找營銷靈感。當時,蘋果聘請法國著名導演米歇爾·崗瑞用iPhone7拍攝了一部電影短片,名為《迂回》(Détour)。不過,雖然這部短片在電影人的小圈子里評價很高,但在圈外的聲量實際并不大。
真正的轉折點在2018年,彼時蘋果請來香港導演陳可辛,拍攝了名為《三分鐘》的短片,向中國春節表示祝賀。在短片中,蘋果利用各種方式展現了iPhone X的攝像頭硬件以及強大軟件。事后,蘋果又發布了另一段宣傳短片,狠狠吹了一波iPhone X相機的功能。
這之后,春節賀歲檔就成為了蘋果的“炫技”時間。2019年的《一個桶》、2020年的《女兒》、2021年的《阿年》皆是如此,拍攝器材也從iPhone X進化到了iPhone 12 Pro Max。每年一度的賀歲短片仿佛在催促國內的潛在顧客們:如果你有一個電影夢,那就來買iPhone吧。
當國產手機品牌尚未崛起時,這一招或許會很有效,但到了“華米OV”各展雄風的2018-2020年,蘋果的行為最終只能遭到來自友商的像素級模仿,畢竟,誰也不想錯過這些營銷機會。
除了上文介紹過的華為、小米外,OPPO也曾在2018年聯手時尚雜志VogueFilm拍攝了三部微電影,意在宣傳自家Reno和R17 Pro兩款手機;此外,Vivo同樣未曾置身事外,去年它就和導演楊慶合作拍攝短片《當我們決定放棄的夜晚》,作品還登上了FIRST青年電影展。
圖片來自OPPO宣傳
如果光看手機品牌們的宣傳,或許真的會有不少對拍攝感興趣的消費者選擇買單——畢竟,“人人都能創作電影”的噱頭實在是太有誘惑性了。不過,難免有人會對現狀拋出質疑——這種創作模式真的會成為潮流,像今天的短視頻一樣讓未來進入“全民電影”時代嗎?
答案恐怕是“不會”。這是電影的性質、以及創作所需的額外成本決定的。
首先需要明確一點——盡管手機廠商不斷宣傳自家手機的優越拍照性能,科技進步也確實帶來了手機攝像頭的飛躍式進步,但硬件標準的下降并不代表導演的藝術品格也能同時降低。
電影最基礎的要素——劇本、故事梗概、中間夾雜著的各種矛盾和沖突、人物細節,最后還要將它們統統壓縮進一段數十分鐘的短片內,這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做到的。大廠們拍廣告短片時之所以下血本請知名導演而不用它們一直鼓勵的“民間創作者”,也是同樣的原因。
另外,也很少有手機廠商會公開宣傳自家短片除了手機、剪輯軟件外的“額外設備成本”,然而這些額外成本往往才是決定影片最終質量的關鍵。
早期樸氏兄弟拍攝《波瀾萬丈》時,就用到了OWE的連接器、轉接環以及佳能的24-70mm鏡頭配合拍攝,這其中,光是佳能的鏡頭價格都頂得上兩三部iPhone;蘋果那部一戰成名的《三分鐘》里,攝制組也多次使用了專業無人機進行空鏡拍攝;此外,在《女兒》的一些奔跑鏡頭中,強如iPhone 11 Pro Max也出現了嚴重的抖動現象,還要借助穩定器拍攝。
由此可見,“全民電影”時至今日仍不能被稱為風口,起碼在手機廠商們將攝像模塊調整的更優秀之前,這一愿景都難以實現。各大“影業”的出現,更多是在為營銷創造噱頭罷了。
盡管如此,手機攝像頭的增強對于電影行業依舊是件好事。畢竟,導演們對于電影拍攝工具輕便化的追求幾乎永無止境,從早年間巨大的三原色攝像機到小型化的拍攝裝備,再到可以手持的攝像機,以及如今的智能手機,能夠看出,電影制作設備一直在需求之下變小變輕。
更小巧的拍攝裝備帶來的不僅僅是成本上的降低,還能在那些大型攝像機無法觸及的地點進行拍攝,由此誕生的電影風格也會出現變化。可以想見,未來會有更多導演編導出適合手機拍攝又很抓人眼球的故事,甚至發展出一門獨立于電影外的創作模式也未嘗沒有可能。毫無疑問,這能給當下創新愈顯匱乏的電影行業注入一針強心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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