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犀牛娛樂,作者|方正,編輯|夏添
遇事不決,量子力學;不懂配色,賽博朋克。
12月10日,跳票8年之久,3A游戲大作《賽博朋克2077》終于正式發(fā)售,促成了繼《黑神話:悟空》后主機游戲界又一罕見的“年度出圈事件”。
玩家擠爆Steam服務(wù)器,非玩家朋友圈被刷屏,微博熱搜、抖音熱榜、B站熱門輪番上,一度助力“賽博朋克”這一晦澀難懂的詞匯擴散到眾人皆知的層面。
賽博朋克音譯自英文cyberpunk,是cyber和punk的合成詞,前者原指研究生命體、機器和組織之間關(guān)系的控制論,后者則指一種具有反叛精神的搖滾樂風格。科技對未來社會的極權(quán)控制、平民窟主角的反叛構(gòu)成對cyberpunk的六字詮釋:高科技,低生活。
文本層面,科技異化人類、底層生活困境、反烏托邦、反體制、悲觀主義是賽博朋克的精神內(nèi)核;視覺層面,霓虹燈、雨、摩天大樓、義體人(機械人)等構(gòu)成未來感十足的美學風格。
讀解賽博朋克的定義是困難的,它現(xiàn)已演變成涉獵文學、電影、動畫、音樂、時尚等多領(lǐng)域的泛文化現(xiàn)象,因此,它的意涵也在隨不同作品的誕生不斷被擴充、被豐富。
其中,電影為世人描摹了賽博朋克世界最初的“視覺印象”,奠定了賽博美學初始的風格模版,在賽博文化發(fā)展史上扮演了奠基者和開拓者的角色。
賽博朋克最初降生于科幻文學界,1953年的《被拆毀的人》、1968年的《仿生人會夢到電子羊嗎?》、1973年的《重力》等小說都已顯出賽博朋克的雛形,1983年布魯斯·貝斯克的短篇小說更是直接以《賽博朋克》命名。
1982年,好萊塢名導雷德利·斯科特將《仿生人會夢到電子羊嗎?》搬上銀幕,電影《銀翼殺手》為小說家筆下的文字賦予全新生命,一開賽博朋克的視覺先河。
浸泡在雨中的繁華城市、鱗次櫛比的摩天大樓、巨屏的人臉全息影像、色彩繽紛的霓虹燈牌、黑色電影基調(diào)的故事,這一幕幕沖擊著當時觀眾的眼球,《銀翼殺手》至今是盤點世界經(jīng)典科幻電影必列的影目。
1984年,科幻作家威廉·吉布森寫出“科幻獎大滿貫”《神經(jīng)漫游者》,將賽博朋克的精神表達推至社會學、哲學的高度,賽博朋克自此被確立為科幻文學的一大類型分支,綿延至今。
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日本迎來科技發(fā)展爆發(fā)期,人們卻生發(fā)出對科技突進的隱憂、恐慌,發(fā)出“究竟是人類控制科技,還是科技控制人類”的經(jīng)典追問,彼時的日本動畫導演意識到此類社會情緒與歐美賽博朋克文化的某種共通性。
1988年的大友克洋拍出《阿基拉》,1995年的押井守推出《攻殼機動隊》,兩人都延續(xù)《神經(jīng)漫游者》的表達,深入探討科技進步帶來的人的異化、對人本主義的哲學思考,賽博朋克電影的表達高度再上一層樓。
接下來,是中國普羅大眾與賽博朋克文化的初次親密接觸,亦是通過一個無比經(jīng)典的科幻電影系列——黑客帝國。
2003年,《黑客帝國2》《黑客帝國3》接連登陸內(nèi)地院線,狂攬1.1億票房并引發(fā)國內(nèi)各界人士的討論,《南方都市報》將當年命名為“黑客帝國之年”。
《黑客帝國》雖在美學上缺失霓虹燈、雨天等賽博元素,但其內(nèi)核上秉承cyberpunk“對科技控制(cyber)的反抗(punk)”,缸中之腦和矩陣就是籠罩在世界之上的控制論陰影,主角尼奧則是不信命的底層反叛者,片中亦有大量內(nèi)容向95版《攻殼機動隊》致敬。
到了21世紀10年代,一邊是CDPR公司宣布游戲《賽博朋克2077》的發(fā)售預告,一邊是賽博朋克電影又掀起一波創(chuàng)作回潮。
2017年,好萊塢推出由斯佳麗·約翰遜出演的《攻殼機動隊真人版》,是對95版《攻殼機動隊》動畫版的真人向還原,雖在口碑上遭遇滑鐵盧,但強勢宣告了東方賽博朋克風潮的重新回歸。
同年,維倫紐瓦執(zhí)導的《銀翼殺手2049》是時隔35年后的續(xù)作,電影在主流評論圈里普遍收獲“不遜于前作”的高度贊譽,外在美學和哲學內(nèi)核皆在繼承基礎(chǔ)上有所創(chuàng)新,重新掀起了國內(nèi)外新一輪對賽博朋克的推崇。
在新一輪風潮下,19年羅德里格茲導演的《阿麗塔:戰(zhàn)斗天使》在全新的IP故事之下,拍出了嚴格遵照賽博朋克框架的電影:上等人住懸于半空的撒冷空間站,下層人屈身于廢土般的鋼鐵城,紅藍配色的美術(shù)風格,營造出一個高燃、熱血的漫畫改編故事。
此外,《頭號玩家》《西部世界》《愛,死亡與機器人》等片也經(jīng)常被選為賽博朋克的代表作,但這些影片借用了賽博美術(shù)的殼,卻普遍缺失賽博文學的魂,能不能稱之為賽博朋克電影一直存有爭議。
回溯賽博朋克電影的編年史,我們發(fā)現(xiàn),國產(chǎn)電影還尚不能拿出相應(yīng)的代表作。
當犀牛君將“國產(chǎn)電影”和“賽博朋克”兩個關(guān)鍵詞鍵入百度搜索欄,得到的是一些title響亮卻聞所未聞的電影作品。
《破夢游戲》號稱“中國首部賽博朋克電影”,影片簡介稱,它講述了少女江函無意中墜入《萬夢千魂》虛擬游戲世界并開啟一場冒險之旅的故事。
而從預告片到劇照,影片無一不散發(fā)著網(wǎng)絡(luò)大電影的廉價感,該片貓眼評分定格在5.6分,當年只拿下43萬票房,基本可以劃歸到“爛片”范疇。
郭碧婷主演的《機械畫皮》打著“賽博朋克版畫皮”的響亮名頭,干脆就選擇網(wǎng)大的發(fā)行模式,直接上線愛奇藝平臺,一張土味海報和豆瓣3.7分令人望而卻步。
國產(chǎn)電影離賽博朋克有多遠?從剛才幾部電影來看,似乎差得有十萬八千里。但若仔細考量未來打造高質(zhì)量賽博朋克電影的可行性,各方條件都是具備的。
首先,國產(chǎn)電影在美術(shù)呈現(xiàn)上已有成熟的賽博朋克風示范。去年上映的《南方車站的聚會》,刁亦男用未來感濃郁的霓虹燈牌美學裝點城中村,東方神秘氣息、城中村犯罪生態(tài)都或多或少撞車了賽博朋克的元素。
張藝謀新片《堅如磐石》曾在6月釋出預告片,故事發(fā)生在一座“打黑除惡專項斗爭”的城市,片中的光影色調(diào)撲朔迷離,人物身后的建筑、面部的打光都采用賽博朋克的色彩調(diào)配,烘托出故事的壓抑氣氛。
其次,國產(chǎn)電影正誕生出絕佳的賽博朋克拍攝地。眾所周知,以漢字、商家燈牌為主元素的東京、香港是賽博電影兩大原型城市,但近年來,有一座城正崛起為威脅前二者地位的賽博新圣地,那便是重慶。
常年繚繞的濃霧、錯落有致的街道、穿樓而過的輕軌,這座被稱為“山城”、“霧都”的中國西南邊城隨處可見拼貼賽博電影的素材。
近年來,這座城正悄然成為國產(chǎn)犯罪電影的寵兒。《火鍋英雄》《無名之輩》《鋌而走險》《少年的你》都取景于此,就連影視劇如《沉默的真相》也將拍攝的大部分場景放在重慶。
事實上,從《銀翼殺手》開始,賽博朋克電影的類型基底都偷師于好萊塢黑色電影,某種程度上說,賽博朋克就是把黑白變成霓虹、把偵探替換成黑客的高科技黑色電影。
換言之,重慶拍攝的所有犯罪電影都有直接轉(zhuǎn)化為賽博朋克電影的潛質(zhì),差的只是美學風格上的補充了。
多年前,微博大佬“手指斷了a”曾在真實的重慶中拍攝取景,以CG技術(shù)制作出一套炫酷的賽博朋克版重慶景觀圖,從中我們似乎已經(jīng)窺見重慶賽博朋克電影的雛形。
最后一點落腳在科幻電影維度。《流浪地球》的成功標志著國產(chǎn)電影工業(yè)有能力制作成熟的科幻電影,這是硬核賽博朋克電影能被打造出來的硬件基礎(chǔ)。
與此同時,《流浪地球》原片其實就已具備賽博朋克的一些元素。俄羅斯重工業(yè)風的工廠、機車,高科技都市與地下城的底層人民生活,都有逼近賽博朋克的設(shè)定,只是精神內(nèi)核方面有所偏差。
在將賽博朋克本土化的進程中,若將中國風元素融入賽博朋克,我們可以試想這樣一個故事場景:
在2077年的神州大地,因三體智子的侵入,人們被迫躲入地下城生活,這里住著背畫龍虎紋身、戴大金鏈子的東北義體人,兩撥玩蒸汽電音說唱的重慶rapper團誰都不服誰,我們的主角,身穿一襲民國長衫的讀書人嚴先生粉墨登場,而他的真實身份其實是一名上海大廠高級黑客,武功了得......
更多精彩內(nèi)容,關(guān)注鈦媒體微信號(ID:taimeiti),或者下載鈦媒體App
2022-09-14 鈦媒體 App發(fā)布了 《星巴克加碼中國市場,未來三年要新增開3000家門店|鈦快訊》的文章
2022-08-11 鈦媒體 App發(fā)布了 《白云山麾下公司虛抬藥價“把戲”,被拆穿了》的文章
2022-07-06 鈦媒體 App發(fā)布了 《為了幫00后卷王找到工作,簡歷修改師們拼了》的文章
2022-07-06 鈦媒體 App發(fā)布了 《威尼斯向游客收“進城費”,國內(nèi)城市如何借鑒?》的文章
2022-03-25 鈦媒體 App發(fā)布了 《蔚來2021年財報發(fā)布:年營收361億元,整車毛利率達到20.1%》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