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文丨新摘商業評論,作者丨皮爺
“俞永福”被再度重用。他的新身份是阿里互娛事業部的負責人,這也標志著這個阿里曾經的“太子”,在長達幾年的游離后,再度回到了權力中心。
“太子”,從某種程度來說是對人的一個尊稱。
但在互聯網時代,這個頗具宮廷色彩的詞匯,卻成了某種程度上成功的代名詞。在時代發展的某個階段,他們被人們寄予著轉型的希望。輝煌一如BAT,概莫如是。
踏入19年,互聯網的節奏感在進一步加快,濱海大廈的騰訊高呼“產業互聯網”,風水之地杭州的阿里擁抱“商業操作系統”,帝都西二旗腹地的百度全盤押寶人工智能——“All in AI”,各家推杯換盞間盡顯對未來趨勢的篤定。
和移動互聯網的“太子”打法不同,不論是自上而下的戰略執行,還是從下而上的用戶驅動,如今的BAT更多的是以一個整體的角度來考量,它們確信大船前行的方向,更自信自身所耕耘的賽道。
很難說清這是人定勝天的對立面,還是時代發展的屬性使然,抑或是“往前看三百年,往后望三百年”的人才斷層。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即使俞永福貝重啟,但和當年相比,如今的互聯網也已無太子。
“知道百度貼吧嗎?”2004年,尚未成名的俞軍問時任「一塌糊涂」BBS站務的李明遠。彼時,21歲的李明遠還是中國傳媒大學廣電編導專業的一名大三學生。
可以毫不客氣地說,亦師亦友的這兩個人為百度搶下了彼時除搜索流量之外的全部流量身位,貼吧、百度百科、百度知道、甚至是之后的O2O,這些明星產品成就了百度,也成就了李明遠。2007年,剛畢業兩年的24歲李明遠成為百度電子商務事業部的第一位總經理。
期間,李明遠出走百度2年,但這并不意味著百度對他的削藩下權。相反,在回歸百度后,這位未至而立的年輕人開始了火箭一般地升職速度:
2012年2月,李明遠擔任移動·云事業部總經理,三個月時間從高級總監晉升至總經理;
2013年7月,李明遠再次晉升為百度副總裁,成為百度歷史上最年輕的副總裁,時年29歲;
2014年7月副總裁李明遠晉升為E-Staff成員,即百度最高決策層,距離上次升為副總裁,僅不到一年;
百度太子,自此得名。在此期間,李明遠主導了彼時互聯網史上最大的一筆收購,19億美金收購91無線,而這筆收購,卻成了日后李明遠走下神壇的導火索。
而在李明遠春風得意之時,和他生命中有過交錯點的另外一個人也同樣開始聲名鵲起。
這就不得不提李明遠離開百度的那兩年。
2009年,李明遠離開百度,他的下一站選在了UCweb,任產品副總裁,負責UC樂園的搭建,主攻社交方向,當時力主吸引李明遠入伙的就是俞永福。
如果縱觀那幾年的歷史,不難發現,在這幾個巨頭主要負責人之間,中間總有那么一根若隱若無的線做串聯,裹挾著他們在某個時間段一齊向前奔,誰也不甘落后,但誰也不會搶先一個身位。
在阿里內部,俞永福一直是個“另類”。
沒有花名,以“外人”身份一度掌控阿里整個收銀臺,入阿里一年半就成為阿里戰略決策合伙人,每一個標簽都成了這個“阿里太子”的真實側寫。
UC是他的成名作。
小插曲是,在UC正式被阿里收入囊中之時,所有人都在猜測阿里給出的價格,“至少比兩個91值錢吧。”坊間傳言。
誠然如此,在阿里上市的招股書上,人們看到了確切的數字——43.5億美元。
一個不爭的事實是,阿里需要UC。
彼時,騰訊系的閱文集團已上市,阿里必須要有一個除電商之外的流量新抓手,來共同切這塊蛋糕,而彼時具備被俞永福大刀闊斧加入各項功能的UC顯然是最佳選擇。
分享三個俞永福的太子剪影:
2014年6月,阿里宣布組建由UC瀏覽器等核心產品組建的移動事業群,俞永福任總裁。
隨后,阿里收購的高德隨后也將被裝入移動事業群。可以理解為,高德創始人兼CEO成從武還在位時,內部已經有傳言:不久他們將迎來一名新的負責人,而且這個人與他們一樣是被阿里整合進來的。
再之后,前阿里集團CEO陸兆禧又任命其為阿里媽媽總裁。
大權在握,這在阿里絕對是孤例。俞永福最大的特長是“善于聚合”。
前有進入阿里之前將十多個渠道類、工具類產品游刃有余地加入UC之中,后有大刀闊斧調整高德業務線,率領高德走上正軌。
與之對應的是一個不錯的數字,艾媒咨詢數據顯示,2014-2015年度中國第三方手機瀏覽器活躍用戶覆蓋率分布中,UC手機瀏覽器以53.8%的占比位居首位。海外市場中,在印度份額超過41%,印尼超過28.5%。
一個標志性的數據是,UC瀏覽器的日活用戶數超過1億,這意味著俞永福終于完成了UC和阿里的整合,使之交融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真正成為阿里的一份子。
所以能看到的是,不論俞永福的位置怎么變,UC和高德始終還在他的麾下。
在百度、阿里都用頭牌產品打天下時,騰訊正在嘗試新的賽道——游戲。3Q大戰給騰訊帶來了開放和資本,同時很少有人注意到的是,就在3Q大戰的前一年,騰訊游戲的份額已經達到整個市場的20%。
吳曉波曾在《騰訊傳》給騰訊下過這樣的定義,“你無法定格一座正在噴發的火山”。
引領騰訊這座火山新一次噴發的可以理解為是游戲業務,它的掌舵人正是“騰訊太子”任宇昕。
從某種意義上來看,任宇昕和李明遠、俞永福不同。可以說,任宇昕一直在為騰訊的收入負責。一個很明顯的感受時,盡管同為外界公認的“太子”,但和李明遠、俞永福不同,在任宇昕身上,人們很難覺察到任何有關政治、商場的氣息。
曾經外界經常用三個50%來總結任宇昕的江湖地位:游戲收入占騰訊收入50%以上,占中國整個游戲行業的50%以上,其凈利潤高達50%。
盡管近兩年隨著游戲牌照的“橫插一腳”導致各大游戲商的營收大減,但不可否認的是游戲仍然是騰訊的主力營收點。
出身華為,任宇昕自帶狼性。從PC棋牌工具類游戲到端游,再到大火的手游,任宇昕的每一步都恰到好處,精妙地捕捉到時代信號,成就騰訊。
從《地下城與勇士》到《穿越火線》,從《英雄聯盟》到《王者榮耀》,每一款國民游戲背后都有任宇昕的影子,而也正是依托游戲業務,讓騰訊有了豐盈的賬面數字,進而保持著持續不斷的競爭力和進化力,成為騰訊兩大基石之一。
他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論。
他做事執著,為了挖到出身寶潔、擁有豐富高階品牌市場管理經驗的程武,他與之保持密切聯系,并等待數年之久;他注重細節,在接觸面試者時,往往通過一個人在做的一些小事來評判他在逆境中的一些選擇;他獎懲分明,王者榮耀團隊的巨額年終獎便是出自他手。
細心,大膽,敢闖敢拼,有格局觀和大局觀……一個細節時,在網上你很難找到這個人的負面評價,不論是性格還是為人處事。他更像一個真刀真槍上戰場的護道者,捍衛著騰訊的四萬億疆土。
一位圈內人士曾這樣評價任宇昕:
“這個人似乎不希望參與大企業的那種政治競爭,所以影響力受限,遇到內斗什么的就自律和退讓。他的能量如果100%的釋放,還大有可為。但大企業能給什么樣的環境來給這種人釋放,我不確定。不管小馬哥是不是還在騰訊掌管大局,這一類人在公司里的地位就直接決定這家公司的往后的戰斗力。”
或為將士,或為謀士,大抵如此。
2012年,《環球企業家》雜志有一篇報道,稱曾有一個朋友這樣形容李明遠:他是一個有著傳統價值觀和完整世界觀的人,有英雄主義情結。“他有很明顯的特點是愿意push(推動)自己并帶領別人走在前面,不管是成為先驅還是先烈,他愿意。”
這些評價在二次回到百度的李明遠身上一一應驗。
彼時,李彥宏將百度最為重要的移動業務交由李明遠。如果從互聯網的節點來看,百度確實踏準了時代的節奏,但方向和結果永遠差一個執行的環節。
事實是,百度移動業務進展緩慢。大手筆拿下的91無線的收購并沒有給百度送來一張移動互聯網的門票,在2014年推出的直達號同樣沒有取得理想效果,更把一手好牌打爛的的是一度被外界看好的百度O2O業務在王興的合縱連橫下徹底出局。最后可以稱之為移動化的,只剩一個百度地圖。
旁觀者看到的永遠是這個項目的狂妄與可笑,當局者著迷的是為實現如斯狂妄的瘋狂與驕傲。
回歸后的李明遠并沒有如李彥宏所想為百度贏得一個漂亮的移動互聯網列車身位。而彼時阿里有手淘站票,騰訊有微信特等艙,三家是齊頭并進已無可能。
2016年,百度進行了距今最近的一次大的組織架構調整,詳細細節不再贅述,但這次架構調整對李明遠來說卻是一個下坡。架構調整后,李明遠的匯報對象由原本的李彥宏變為了向海龍。
時隔五個月,在百度最重要的百度世界大會上,李彥宏邀請胡歌上臺體驗百度大腦,臺上胡歌和智能大腦合念了《青玉案》,齊念眾里尋他千百度。而臺下的李明遠,已不再演講嘉賓之列,在這次大會上,他被安排坐在了離李彥宏最遠的地方。
太子失勢,一念一惘然。
雷軍曾對俞永福有過這樣一個評價“劉備式管理者”——具備完善團隊、領導團隊的能力,同時進退有度。
但再強的聚合能力遇到一團亂麻也終究是無能為力,俞永福的“太子生涯”在阿里大文娛的舞臺上畫了個逗號。2017年,俞永福正式卸去之前職務,擔任eWTP投資工作小組,各種利害,無從而說。
早年中國企業家曾對俞永福進行了一次專訪,俞永福給自己的定調是,“我就是永福,不會有任何人是我的老板。我是搭檔。”
客觀來說,俞永福為阿里帶來了真正意義上除電商以外的流量和持續領跑的身位,在電商的邊緣處建立起了更為柔和型的阿里競爭力,從UC到高德,這兩款產品已足以彌補阿里之前的基因匱乏。
沒人會忘記這個自始至終沒有花名的人給阿里PC時代作出的貢獻。
萬家燈火下,幾家歡樂幾家愁。一如金庸筆下的武俠小說,一個悲情角色必然對應著一個苦情結局,交融之下定格終局。
在《甄嬛傳》中,雍正皇帝和甄嬛關于杏花有一段經典的臺詞,這樣寫道:妾身并不喜歡杏花。杏花雖美,可結出的果子極酸,杏仁更是苦澀,若做人做事皆是開頭美好,而結局潦倒,又有何意義。倒不如像松柏,終年青翠,無花無果也就罷了。
從春風得意到泯然眾人,一瞬而已。2012年,李明遠的生日愿望是,“我要買下一個島,把它修飾得很好,讓我的親人好朋友還有我喜歡的動物們都住上去。”
如今感嘆,遠離互聯網的李明遠打造出了自己的孤島,卻少了應有了修飾和點綴。自媒體人闌夕曾一度感嘆,“百度能做事的越來越少了,想管事的反倒是越來越多了。”
俞永福曾說,馬云把他的夢交給了我。但他沒說的是,他同樣將自己的夢交給了阿里這個舞臺。
“我還是一個合格的產品經理。”對于自己,他給出的評價仍然很中肯。只是被“流放”eWTP卻不是自己最初選擇的圓夢之所。
不論是對當下掉隊的百度,還是如今轉型的騰訊,抑或是“江湖高手”阿里,在每一個轉型節點都會有一個人被推到臺前,接受時代和萬千大眾的檢閱,不是他們,還會是別人。
他們都處于巨頭們尋找下一個拐點的節點,在過去的互聯網黃金時間里,他們既代表了這個時代的典型特征,同時也引領了各自所在陣地的風云,以階梯狀、發散狀被記錄在互聯網的整個發展歷程之中。
對于BAT而言,太子終究是是太子,就當時而言,這些人如無大功往上很難進一步,如無大過往下也可保身無虞。
巨頭之所以是巨頭,是因為他們擁有與時俱進的能力和斷臂求生的勇氣,對于阿里、騰訊、百度都是如此。很難說清是時代成就了履歷光鮮的“太子們”,還是太子們成就了那個時代。
前不久,王興發了一條朋友圈。
這條朋友圈迅速發酵,被認為是王興給蔣凡貼上了“阿里太子”的標簽;對此,有人調侃:“在一個公司,想要害一個人就給他貼上太子、接班人的標簽”。
太子已經不可能存在,這個稱謂亦已成為路人避之不及的標簽。于當下而言,上無齊頭并進的天時,下無可以憑此依仗的架構,“太子”消逝自在情理之中。
但對于“太子”這個稱謂,私認為應存一絲敬意。因為這個稱謂對應的是真刀真槍、敢作敢當、勇為人先的一群人和一個時代。
三毛曾有過一句話,可以作為結尾,“天使來了人間一趟,但終究屬于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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