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源@全景視覺
文丨商業向心力
2020年,一場新冠疫情攪亂了全世界的“生長秩序”,并帶來了一次個體和群體“生長姿態”重新調整的契機,姿態調整的好,往往能夠煥發新的生機,姿勢調整的稍微走形或干脆不予調整,則極有可能會萬事皆休,這在大國中表現得尤為明顯:
比如,美國基本上是一副自暴自棄、放飛自我的“任性生長”的姿態——疫情下,人們看到一個“何棄療”的美國,就像被掀翻的多米諾骨牌一樣,經歷了一番“疫情失控、股市熔斷、就業危機、退衛風波、種族暴亂、民政軍社會分裂”等令人大跌眼鏡的野蠻生長,并加劇美國進一步轉向孤立主義生長的路徑依賴。
中國則是一副穩扎穩打、大開大合的“韌性生長”的姿態——面對疫情,中國不僅沒將自己與外部世界孤立起來,反而果斷打出了“內、外”兩張牌,一方面國內經濟果斷按下暫停鍵,全民抗疫掀起生命健康保衛戰,另一方面積極展開科研國際合作、疫情信息國際互通和組織國際間的抗疫物資安全保障,中國的疫情因此很快被控制下來并逐步恢復經濟秩序,贏得了世衛組織、大多數國家的支持和認可,讓世界看到了中國開放生長的更多可能。
其實,相比于國家生長姿態的一次重新調整,新冠疫情更多影響著每一個普通人和普通組織的“生長秩序”,從個人的工作、組織的商業到孩子的教育,原有的“生長邏輯”都在疫情壓力下被重新審視和調整,人們除了要適應一個“生產生活方式加速向線上化、數字化轉型”的商業新常態外,還需要快速適應一個“不確定性顯著增加”、“消費主義向價值回歸”、“年輕文化向理性過渡”、“利益博弈向存量轉圜”以及“話事權向低幼延展”等社會環境新常態。
從筆者的觀察看,在經歷了此次疫情的沖擊之后,中國基層社會的個體生長秩序總體呈現出“自驅、理性、務實、人性、包容”等的底色,人們在快速適應各行業數字化、在線化轉型的生長節奏,以及適應不確定性顯著增加、商業社會向價值回歸等的社會環境變化。
換句話說,2020年的劇烈環境變化,正在讓每個人、每個組織在加速蛻變生長,以重新適應一個與繼往不同的全新的社會環境。在這個過程當中,個體和組織都被激發出了新的生長潛能,并慢慢固化新的“生長能力”。
為此,本文將截取2020年值得記錄的五副普通面孔,從他們身上透視韌性中國的普通人主動自我調整“生長姿態”和進化新的“生長能力”的一些共性特征。
這五副面孔分別是張文宏、何冰、李國慶、“孟婆”和鐘美美。在筆者看來,他們代表了中國基層民眾正在解鎖的“五組新生長基因的密碼”:
【張文宏】——個體自驅,努力站上時代C位。
【何? ?冰】——理性主義,小破孩學會長大。
【李國慶】——權益覺醒,博弈是門必修課。
【孟? ?婆】——價值回歸,商業乃人之商業。
【鐘美美】——話權平衡,接納“低幼聲音”。
新冠疫情是2020年最大的一個“意外”,很多人到現在也無法完全接受和適應這場意外帶來的種種改變,以至于人們不止一次想象著2020年可以有另外的打開方式。
這次疫情對社會最大的沖擊就是:過去人們習慣了“確定性”環境下的生活,但現在人們也要適應大自然給予人類的充滿“不確定性”的生活。
“不確定性”成為一種新冠疫情下的社會各個方面的新常態。人們不知道什么時候可能會接觸病毒感染者被隔離,不知道什么時候網絡宕機影響在線辦公、在家買菜,不知道中美關系什么時候可能(因川普轉移注意力)轉冷影響供應鏈、價值鏈,川普一紙行政命令,華為就可能要調整業務布局,這些都是不確定性在顯著增加的2020年的現實,人們迫切需要一種可以戰勝種種不確定性的個體能力。
主角張文宏的走紅,同樣是一場疫情不確定性中的“意外”,這場意外是他用“個體自驅能力”對抗“疫情不確定性的”一次完美實驗。
疫情爆發前,絕大多數的國內公眾對張文宏是充滿陌生的,他既不在武漢抗疫專家的主流作戰序列之內,也不在主流媒體輿論進行傳染病防治科普的通用大名單中,在先后兩批赴武漢全國新冠疫情專家組成員中,沒有張文宏這個名字,而對中國的主流的輿論場來講,大家可能都熟知鐘南山、李蘭娟、曾光、張伯禮和高福,但張文宏更像是奔赴武漢戰場的數十萬無名英雄一樣陌生的面孔。
但在亟需動員前線醫生戰斗力和向公眾防疫科普的檔口,張文宏挺身而出,成為了抗疫動員的急先鋒和抗疫科普陣線上一位耀眼的“網紅”,各路媒體紛紛采訪張文宏,通過張文宏之口發出大量公眾亟需的抗疫科普信息。
張文宏還成為抗疫前線上的“金句大王”,他有很多被廣泛傳播的、獨具特色的抗疫動員和科普語言,比如“一線崗位全換上黨員,沒有討價還價!”,“你在家里不是隔離,是在戰斗啊!你覺得很悶,病毒也給你悶死啦”。
在面對“是否過于高調”的質疑時,他輕描淡寫地說,“當新冠大幕落下,我自然會非常silently走開。你再到華山醫院來,你也很難找到我了。我就躲在角落里看書了。”
無論是一個人、一個組織,還是一個國家,在各種“不確定性”面前想要平安渡過危機,需要的正是“張文宏”一樣的個體自驅能力,“黑天鵝”落地之時,這種人不需要等待別人的被動安排,而是以自己的專業能力主動出擊應對,這種人的作用,就像兩軍交戰正酣、勝負難分之際,突然從軍中冒出無名英雄,殺出一條血路。
在一個充滿“不確定性的”商業世界,個體要學會“自驅”,才能適應不確定性的商業環境,對于組織也是如此,組織內個體的“自驅”,往往比自上而下的管理更能抵御不確定性的發生。
過去,人們習慣了城市必須井井有條,工作必須按部就班,生活必須三點一線……但是現在,為了應對種種不確定性事情的發生,各行各業都需要突破被被動安排的“秩序感”。面對不確定性,組織要打破精心設計的秩序,給予個體自驅的發揮空間,讓組織生態自然形成一種“能者上,庸者下”的優勢局面。
在傳統商業社會中,人們習慣了“他驅”型的制度設計,誰站C位都是要論資排輩和有明確的組織層級,但現在時代變了,各種不確定性正在威脅精心設計的秩序感,組織只有積極創造一種有擔當的人自驅地站上“時代C位”的條件,組織的生存和生機才可以持續。
同時,就此次疫情來說,有擔當的人開始自己驅動自己站上“時代C位”,這不只是個體之幸運,也是時代之幸運,國家之幸運,畢竟我們不能總是一遇到點事,都要指望一位83歲高齡的老人沖在第一線。
這次疫情背后,是中國社會正在經歷從“群體秩序創造價值”向“個體涌現創造價值”的過渡,過去用自上而下、按部就班的秩序產生的“生長力量”,人們現在也可以從自下而上、個體自驅的涌現中看到。因此,疫情的強壓之下,正是很多像張文宏一樣的普通個體釋放出來的強大自驅力,在一定程度上幫助對沖了社會整體的“不確定性”危機。
何冰是一位非常專業的演員,塑造了很多經典的熒幕形象,嚴格來說,這樣一位老藝術家,不太可能在一場精心準備的演講中“翻車”,但何冰的《后浪》演講年輕人不買單卻是繞不過去的事實。
翻車的原因其實很簡單的,因為何冰并不懂“后浪”,包括二次元集中營的B站自己,也沒完全弄懂“后浪”,他們給后浪強加的正能量標簽和煽情的吹捧,被后浪們無情地撕到粉碎,那場面就像是逗哏的郭德綱遇到了醉金剛謙大爺,被摔凳子、瞪眼睛,就差按地上揍一頓了。
首先說,“B站破圈”是高高在上的理想,但“防止小破孩出走”才是B站必須面對的現實,代表二次元文化的這波年輕人,總歸是要長大、獨立并掌握生存能力,這些“元”氣滿滿孩子們越來越發現——Cosplay不足以慰終生,后面的路,要么是自己從B站出走,要么是B站抓緊破圈轉型。
小破孩們迫切想要長大,B站趕緊從二次元向知識社區轉型,雙方的“理性主義”空前覺醒,也就自然而然地促成了《后浪》的所謂“破圈”和給B站用戶“立人設”,何冰就在這時候站了出來,宣告沉溺二次元世界的B站,開始要洗心革面,跟上年輕用戶的進步思想一起到大江大河里“奔涌”了。
按理說,B站緊跟“后浪”用戶的進步思想,從“浪漫主義”回歸“理性主義”,主動自我破圈回應年輕人成長命題,這本身并不至于讓何冰的演講“翻車”。其實,真正讓這次演講翻車的原因在于《后浪》的臺詞,它悖離了B站年輕人正在拾起的“理性主義”,而是從“浪漫主義”一下躍升到了“理想主義”——“人類積攢了幾千年的財富”與絕大多數年輕人“剛剛步入社會囊中羞澀的現實”形成巨大反差。
對年輕人的狀況,陳佩斯曾講過這樣一段意味深長的話,“現在年輕人的生存狀況比我們那時候苦,因為什么呢,他們沒有大鍋飯,你像我再苦,我有大鍋飯,現在的年輕人畢業了,他要到處去求職,到處去找出路謀生,他們非常艱難。”
像陳佩斯一樣,帶著強烈的同理心,回應年輕人理性回歸后面臨的諸多現實關切,這才是“前浪”應該給“后浪”的演講,這也是為什么我說B站不懂“后浪”,何冰的演講定義不了“后浪”的原因。
理性而言,年輕人真的有《后浪》臺詞中描述的那樣灑脫,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被擺上桌,等著他們享用?B站內一二線城市的高粘性用戶,或許可以代際傳承父輩財富做到這一點,但絕大多數的低線用戶對生活并沒有太多“選擇的權利”,包括每年幾百萬的畢業生,都在為找一份理想的工作而奔波,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對于他們來說都只是“誘惑”。
“后浪”打臉何冰背后,是年輕人從娛樂的浮躁中走出來,剛要回歸“理性主義”的現實軌道時,卻迎頭撞上了高高在上販賣“理想主義”的瘋魔道人。不管怎么說,大批年輕人調整“生長姿態“,開始從二次元的“浪漫主義”向直面現實的“理性主義”回歸,都是我們的國家之幸、民族之幸,他們終于不再“沉溺”于cosplay的娛樂了。
自己的核心利益,能否輕易讓予他人?如果選擇不讓,又怎么合情合理合法地爭取?
被新冠疫情和不確定性打亂的各類“生長秩序”中,首當其沖的就是人與人、組織與組織和國家與國家之間的“利益安排”,上到世界的經濟秩序,小到組織的商業秩序,一切舊有的“利益安排“都有被一一打破和重排的可能,因為新冠疫情讓人們更清晰地意識到“利益乃生存之資”,所以人們開始面臨一次爭取自身合理利益的權益覺醒,美國最近兩個月的種族暴亂就兼具明顯的“利益重新分配”訴求。
在權益覺醒的大背景下,“博弈”就成為了一種新的商業常態,人們會出于維護自身的合理利益的考量,在法律允許的框架之下采取非常之手段,進行激烈的利益博弈。
李國慶“奪章”事件,就是此番權益覺醒的一個生動注腳。
疫情導致的經濟停擺,冰凍住了各種金融資產的流動性,資金緊張的連續創業者李國慶,在向當當借錢未遂的情況下(據當當副總裁闞敏稱),為了加快離婚財產分割的進程,就親自導演了成立董事會接管公司公章的戲劇一幕,他意識到要維護自己的權益,必須用非常之手段。
另一個幾乎與此同時發生的權益覺醒案例,是閱文的合同事件,小說作者們為爭取自己的正當權益而戰斗,發起了“五五斷更節”,碼字的打工者跟自己的平臺老板打起了擂臺,閱文不得不修改了合同條款。
相比于個人的利益博弈,大國之間日益透明化的“利益博弈”,同樣存在采用非常手段維護自身權益的可能,如若矛盾進一步激化,甚至有演變成在某些方面的完全“脫鉤”的可能。有理由相信,在后疫情時代,照顧彼此的核心利益基礎上對“利益秩序”進行重新安排,將成為大國激烈博弈的重點。
商業乃人之商業。
當商業脫離了人文的軌道,讓所有的商業行為變成赤裸裸的“交易”,還是商業嗎?
在過去十年多時間里,中國商業的進化呈現出的“兩極化”特點,脫離人文軌道的痕跡就非常明顯:
一是以商鋪為代表的城市線下商業愈加發達,人們的各種商業及交易行為被嚴格限定在“水泥格子”里發生,大面積取消了“室外經營”。
二是以電商為代表的線上商業高度繁榮,人們的各種商業行為和交易被轉移到網上發生,“快遞”成為鏈接商業全鏈的核心基建,商家和用戶之間通過“快遞包裹”打交道。
商業“兩極化”發展帶來的直接結果,就是“經濟社會”與“人間煙火”相悖離,人們的各種消費行為失去了應有的溫度和愉悅感,商業朝向更“功利主義”的方向一路狂奔。因此,線上陷入“價格拼殺”的死循環,線下則陷入顧客“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生存困局,城市“夜經濟”持續萎靡不振。
白天在“水泥格子”里上班,晚上還要跑到“水泥格子”里消費,這樣的商業安排完全悖離了基本的“人文主義”,無處可去的人們索性就去跳廣場舞,去健身跑步,去溜公園看星星,也不愿去被水泥包裹的多功能商場里消費。
當商業功利主義走向極端,“孟婆”能火爆也就理所當然了,它意味著商業正從“功利主義”的方向折返,向“人文主義”進行價值回歸,地攤經濟與人間煙火在這里發生了強烈共振,人們在孟婆這樣的商業場景中再次重拾了樸素的“愉悅感”,“孟婆”的那碗苦丁茶,變成了人們久違的商業人文主義的“多巴胺”。
2020年初以來,商業向“人文主義”的價值回歸,也在線上經濟領域達到了高潮,過去習慣在阿里、京東搜索購物的用戶,開始跑到抖音、快手的視頻場景里交易,他們在這些“場景化電商”的消費鏈路中,找到了商業人文主義的蹤影,在購買商品時,他們能夠觸摸到人性的溫度以及人間煙火的味道。
“孟婆”們的價值就在于,她讓商業走出了單一的功利主義路線,在步行街的室外空間與商業人文主義進行并軌,從而讓城市經濟有了一絲的煙火氣,也讓線下商業重拾了久違的溫度感。
人們必須認識到,商業乃人和文化之連接,城市經濟不能走向完全功利的“商鋪化”和“電商化”兩個極端,城市商業和線上商業都需要重拾“人間煙火氣”,在功利主義和人文主義的這兩條軌道上取得一個平衡,其根本原因在于,人們的商業行為并不都出于純粹的“物欲”,更出于商業的人文場景與自身情感記憶的協同共振。
同時,“孟婆”背后反映了中國文化IP生生不息的生命力,未來這些傳統IP的文化出海,也將是中國商業鎖定“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市場的重要籌碼。相反,那些脫離“人文主義”的商業出海,一旦失去了“成本優勢”(比如,中國東南沿海的制造業正向更具成本優勢的東南亞轉移),最終就極有可能因為不食人間煙火而被迅速打回原形。
這次疫情期間,低幼群體放了一個他們有史以來最長的寒假,這讓他們有更多機會借由網絡平臺融入主流話語,人們看到在抖音、快手等視頻平臺,有很多低幼人群創造的內容被廣泛傳播,“鐘美美”就是其中最吸引眼球的一員。
一個社會走向真正成熟的標志,就是從學會傾聽更廣泛群體的聲音開始的,由于中國的家庭傳統是“家長一言堂”,主流教育是“孩子要聽大人和老師的話”,所以中國社會其實缺乏傾聽“低幼”聲音的通道,這些低幼群體的心里在想什么,關心什么,以及他們對這個世界的看法是什么,媒體基本不會去挖掘和傳播,理由是諸如“他們還沒有完整的社會人格”,“低幼說的話還很幼稚”,“孩子的話沒有傳播價值”。
世界對孩子最大的不公,就是剝奪孩子的“話事權”,成年人總以他們理解的生活和價值觀,“壓制”孩子基于天性的生長,總想著培養孩子們家長和老師都認可的社會人格。就鐘美美而言,在相關視頻并未違規的情況下,他出于壓力主動或被動而刪除模仿老師的視頻背后,反映的正是一些大人仍在有意無意地剝奪他的“話權”。
好在網友紛紛力挺鐘美美的話權,他依然可以在網絡平臺自由發聲。不管怎么說,低幼群體表達通道的打開是一個好的開始,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媒體主動采訪鐘美美,讓社會有了更多機會傾聽以鐘美美為代表的低幼群體的聲音。
其實在“網絡”這個越來越主流的輿論空間中,近年來“話權平衡”的敞口正在不斷擴大,從最最初的“五環內”走向廣大的城鎮、農村,從70后、80后擴大到90后、00后,以及更早的50后、60后,越來越多的網絡邊緣人群開始走進網絡空間平衡話權。
網絡社會積極擁抱“低幼聲音”才能更加健全和完整,所以被新冠疫情放大的話權平衡敞口,不太可能迫于某種壓力而輕易“關上”,從社會發展的一般趨勢上來看,尊重“鐘美美們”的獨立人格,給他們創造更多的發聲機會和空間,也是中國社會整體必須承擔的現實責任。
疫情面前,中國經濟表現出的巨大韌性,離不開越來越多的人和組織因應環境變化,主動調整“生長姿態”的各種努力。人們正將這種努力固化成新的“生長能力”,很多人經此一役變得更自驅,更理性,更務實,更人性化和更包容,來自普通人的這些能力進化,將在未來相當長的時間內與現實商業產生“化學反應”,導致舊商業秩序的重排和新商業格局的重塑,并由此生出非常多的新商業機會。
商業乃人與文化之連接,當人的能力變化了,商業自然也會跟著變,從個體自驅、理性主義、權益覺醒、價值回歸到話權平衡,新冠疫情下的這五大中國生長密碼,將在一定程度暗合打開2020年以后財富之門鑰匙上的那一排牙花。
注:本文系《輕資產時代》作者杜鳴皓個人觀點,商業向心力實驗室經授權獨家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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