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城市沒有一座樓倒下,它只是不動了。” 一場突如其來的新冠肺炎,讓武漢創業者楊昊林措手不及。
他眼里如今的武漢是混亂的,甚至一度是絕望的。他說復工了,就算全國很快能恢復秩序,武漢也不能,武漢的企業不能。
“誰會接受一個武漢來的企業給你做演示?”楊昊林帶著一絲絲悲涼。
他如今面臨著讓大多數中小企業焦頭爛額的問題,現金流堪憂,業務停滯,融資受阻。
在這場始料未及的災難中,他創辦的影像云平臺“365影像云”因為和同濟醫院的合作,楊昊林在疫情爆發最早期就在患者的CT影像里發現了肺部感染異常,盡管因此對疫情感知得比其他人更早,但他依然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
“本來2020年我們想搏一把大的。”楊昊林在做了大量驗證,梳理好商業模式之后,對2020年充滿期待。他原本的計劃是,過完年,去找一下他的天使投資人,普華資本的管理合伙人周密,商量他的下一步融資計劃,以及公司后面要做出的調整。
然而,隨著疫情到來,一切嘎然而止。“這次疫情如果來得晚那么一點,我們的業務會有非常漂亮的商業邏輯。”楊昊林有些無奈。
如今,楊昊林每天都會接到周密的電話,內容大多是寬慰他,或者請他幫忙協助一些捐贈。他們很少聊公司的未來,用楊昊林的話說:眼前的困難太龐大,他還顧不上想這些,他的員工也如此。
但楊昊林又不得不面對公司舉步維艱的現實。他說:“哪怕我們今天在股權結構上做出重大的調整和讓步,都沒問題,我希望有人來幫我把公司的業務保留下來,讓我們的員工生活得更好,我不應該被這次災難打倒。”
楊昊林身后,一場由疫情生發的商業變遷正在開始,原本的商業平衡被打破,每個人都在其中煎熬,試圖重新找到自己新的位置。而“有的人就像火雞,面臨巨大的災難卻不知情;有的人正好相反,他們等待著讓別人大吃一驚的黑天鵝事件的發生。”
“雖然這次疫情幾乎波及全行業,但它更像塊煉金石,加速了行業洗牌,等疫情過去,真正的好公司會水落石出。”曾在攜程服務了近10年的張鑫說。
不要躲避
攜程永遠忘不了2003年。
那年非典肆虐,大多數人都是第一次面對如此兇猛的傳染性疾病。大量退單砸向了剛剛實現盈利的攜程,那年,它正處于高速增長中,上市指日可待。
2003年第二季度,攜程營業額與第一季度相比,驟降42%,經營利潤更是下跌到紅字區。當時的機票業務負責人,也是如今的攜程SVP、黨委書記莊宇翔回憶:“2003年春天,全中國籠罩在對一種未知病菌的恐懼中,旅游行業在那幾個月崩潰了,人員沒有了流動,飛機客座率往往是個位數,很多賓館關門了,公眾場合沒有了人流。整整三個月,大家每天上半天班,到公司其實已經沒有多少業務做了。”
17年后,當年的情形再次上演。這次的攜程顯然從容多了,不僅因為如今攜程在旅游行業的地位難以撼動,還因為攜程上市,也發生在那一年。非典結束后,壓抑太久的中國人,開始瘋狂地吃喝玩,就像一場對疫情的報復。加之2002年前后,攜程開始在機場、火車站、汽車站發卡,埋下的種子,在非典后迅速壯大。
那時候在攜程做客服的上海姑娘趙秋燕一直記得,當時趁著業務量減少,她們領到很多業務資料,里面有話術、流程、地圖……公司要求她們必須張口背出北京、上海、廣州、深圳等主要城市的地圖及酒店位置和報價。例如中國第一家涉外五星酒店廣州白天鵝賓館日常和周末各多少錢,有哪些房型等。假如客人說“我要去北三環”,客服立即報出酒店名稱。
試圖把危機轉化成機會,這讓攜程在之后的井噴中應對自如。
也許,正如《反脆弱》里寫到的,風會熄滅蠟燭,卻能使火越燒越旺。對隨機性,不確定性和混沌也是一樣:你要利用它們,而不是躲避它們。
任靜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所創辦的指南貓同樣處在水深火熱的旅游行業,整個春節都在應付來自四面八方的訂單,業務也趨近于零。“目前未出行訂單的退改已經處理了85%。”任靜說。而去年一整年,他們的交易額已經過億。
任靜算了算自己的現金流,大概還可以支撐一年以上,是投資人比較放心的”孩子”。很難說她是因為運氣好,還是本身就對商業看得透徹。2019年,她就開始準備了充足的現金流。2018年拿到A+輪融資后,指南貓也像很多拿到融資的公司一樣,準備招人擴張。但后來,任靜發現,他們并不需要那么多人,所以及時叫停,并在去年7月重新調整組織架構,進行人員和工作內容的優化。這使得他們的現金流大幅下降。
疫情發生后,任靜研究了很多非典時的案例,知道疫情過去后一定會出現快速增長。于是,他們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產品設計中去,為未來的復蘇做準備。等到市場回暖之后,就可以把更多的精力留出來去做推廣。
但任靜并非高枕無憂,她說,她目前最擔心這個市場不能夠及時復蘇,導致旅游從業者喪失信心,不想再做旅游了。“我們是給旅游業者提供賦能的企業,如果大家都不干旅游了,我們以后的客戶就會減少。”任靜說。
疫情發生后,云海肴像其他同行一樣經歷著營收斷崖,庫存積壓,幾乎全部閉店后4000多名員工待業。但好在云海肴很快就和西貝、老鄉雞等餐飲連鎖品牌一樣拿到了貸款,并把員工輸送給盒馬等平臺。
此外,在拓展外賣業務的同時,云海肴也在積極拓展線上業務,不僅加入外賣平臺餓了么等聯合各大品牌組成的外賣安心聯盟,還加大了線上零售資源的投入,迅速組織人力建立分銷政策。“接下來,我們會繼續加大投入,現在零售商城、產品都已經準備好了,待全國物流恢復后,會迅速發力。”云海肴公共事務副總李旭說。
奈雪の茶創始人彭心甚至明確對創業邦表態,2020年,他們計劃開更多的門店,新的開店計劃仍在按計劃準備過程中,但由于疫情影響,一季度開店進度會有一些延遲,但已經在全面部署,等到合適的時機就可以快速啟動。
事實上,發跡于上海的零食連鎖品牌來伊份就是在非典時期,估算了自己的現金流之后,低價吸納了一批門店,才為日后的迅速增長奠定了基礎。
可見,規模意味著損失,但也意味著底氣。
錢從哪里來?
1月20號就回老家河南過年的武漢創業者周江南想盡快回去。他的公章,以及年前訂購的一批等著年后測試的設備都在武漢,在家里很多工作都沒法開展。
我問他現在武漢疫情那么嚴重,你不怕嗎?他想了想說:“反正盡快回去,然后不出門,在辦公室也可以。”
除了回武漢,他也希望能盡快獲得資本的認可。
他所做的針對殘障群體的信息數據輔助系統一直被看作公益行業,鮮少受到資本關注。他覺得,一旦得到資本的認可,各方面發展都會快很多。“很多人會認為沒有投融資的項目是資本不看好的,如果有資本進來,他們就會看到我們的項目收益非常高,這個產業才會形成起來,更快、更健康地發展。” 周江南說。
但他不知道如今融資更難了。
采訪的多位投資人都紛紛表示,出不了門,只靠線上的話,他們很難做決定,新項目都要緩緩了。“現在第一季度的數據已經沒法看了,總要看看第二季度的數據再做決定吧。”至臨資本創始人姜皓天說。
而且,對于投資人而言,眼下最緊急的事情就是對被投企業進行摸底排查,看看各家的現金流、運營情況,給出一些自救的建議,在錢上能救的就救,同時還要接受LP的詢問,了解投資情況,受損程度……這些已經足夠他們忙的了。
“除非去找自己的老投資人。對老投資人來說,他有沉默成本在這兒,假設他已經投了1000萬,如果不救的話就變成了零,如果救可能還有機會。”姜皓天說,“有些可能不好的公司就讓他去了,有些覺得還不錯的公司,只是碰到這一個困難,可能是會繼續投錢去幫助的。”
但尋找老投資人,在創始人眼里,也并不是太好的選擇。
指南貓曾拿過兩輪融資。疫情發生后,投資人就第一時間給她打了電話,問她現金流可以支撐多久,并表示如果有需要,他們可以追加投資,幫助渡過難關。
顯然,他們并沒有危機到這種程度,但這也打亂了任靜原本的融資計劃。雖然她的現金流還算充裕,平臺上的交易額也算不錯,但獲得的收益還很少,并不能實現盈虧平衡。她想,如果想要盈利,就需要大量的資金進行線上推廣,從而擴大交易規模。
于是去年疫情發生前,任靜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實現盈虧平衡上,好去尋找下一輪融資。他們原本計劃今年春季就啟動融資計劃,但如今也只能暫時擱淺,雖然去年這些努力在這場災難中救了他們一把。
他們還是希望能夠尋找一些新的機構來領投。因為如果讓老投資機構繼續領投的話,一方面可能金額沒辦法達到他們預期,另一方面他們的持股比例也會過高。“我們還是希望有較多的企業管理權,因此不太希望股權集中在某一個投資人身上,還是想分散一點。”任靜說。
就算是楊昊林,他也不想走到這一步。“普華畢竟是早期投資人,它的持股比例不低了,雖然這些年不斷調整,我的持股比例相對較高,但如果我們再去拿普華的錢,股東結構就有問題,這不單我要考慮,普華也要考慮,因為未來就不好再去讓別人繼續進場了。”楊昊林說。
除了外部輸血,企業當然可以想辦法增加收入,餐飲品牌增加外賣收入就是最典型的例子。而在微盟近期的數據里顯示,像林清軒這樣的品牌,也已經通過線上銷售增加了收入。
從2月1日開始,武漢30多家門店的100多名導購就應用了“釘釘+手淘”、“微信+小程序商城”等智能導購工具在線開展銷售業務,平均下來每家門店每天都有幾千塊錢的收入。這使得林清軒武漢門店在2月1日的銷售額反而相比去年同期增長234.2%。
小琳是一家線下服裝店的售貨員,年后商場關店后,他們就把主戰場轉向了線上。平時他們也會加一些顧客的微信,把新款推送給顧客,吸引他們到店選購。這次,他們拉起了微信群,把顧客都拉進來,一天兩次推出特價商品。小琳每天可以賣出十幾件,提成比例也和平時一樣。
此外,也有公司進行一些預售,但這對于消費者而言,有極大的風險,如果這家企業挺不到疫情結束,那也意味著這些錢都打了水漂。
只有裁員一條路?
除了開源,截流也至關重要。在投資人眼里,最高效的就是裁員。復工這些日子以來,裁員的消息不斷傳來。兄弟連教育宣布倒閉、王思聰一晚豪擲250萬的北京K歌之王全體裁員,曾經備受資本追捧的新潮傳媒在開工首日裁員500人,阿里注資的杭州獨角獸公司大搜車也進行了團隊調整。
新潮傳媒創始人張繼學公開說,“新潮賬上盡管還有近10億現金,但如果收入歸零,也只能活六七個月,要戰勝此次疫情,必須踩死剎車,卡死現金流,降低成本,確保活著。”
姜皓天認為,初出茅廬的企業家最容易犯優柔寡斷的毛病,往往是先砍掉一塊業務和人員,過段時間如果還是撐不下去,就再砍一部分,這時錢已經損耗大半了,也過了企業自救的最佳時期。更成熟的做法是,止血止徹底,干脆利落地砍掉那些不舍得的部分,一步到位,讓企業現金流直接進入安全區。有的企業家會糾結如果市場很快轉好了怎么辦,會不會錯過機會?那時候可以再把人員和業務增加上去,不至于致命。
任靜拿旅游業舉例,有些定制游公司,通過自營的方式去雇傭旅行定制師來提供服務,而他們的平均月收入在1萬以上,那么,如果一個企業有100個定制師,那就是每月100萬的損失,而這100萬可能半年也很難賺回來。
但很多餐飲老板都在“硬扛”,不管是出于商業考量,還是個人意愿。
西貝創始人賈國龍就公開說:“現在人社部的最新政策就是工資你可以靈活,盡量不要減員裁員。我覺得這是對的,我們也不想裁。我們的員工都是寶貝啊,都是我們訓練出來、挑選出來的。”而西貝餐飲也在近期獲得了浦發銀行4.3億元的授信,其中1.2億元已于2月7日到賬,主要用于支付西貝將要發出的員工工資。同時,西貝也把大批員工輸送給了盒馬,來緩解人工成本所帶來的壓力。
“西貝面臨的危機已經緩下來了。”賈國龍說。
但在2月4日,得到1000萬元的美團首批商戶扶持貸款的云海肴公共事務副總李旭也坦誠地說,他們從提出需求到審核授信只用了十幾個小時,那是因為美團可以利用互聯網大數據,直接調出他們歷年來在外賣平臺的營業數據,然后根據這些數據,就可以評估出他們企業營收、顧客評價等的實際狀況。
所以對往日經營狀況并不十分理想的企業而言,維持現有團隊依然是招險棋。
禍福難料
疫情來臨時,生鮮電商成為了第一批受益者。
1月23日,武漢封城的消息傳來后,人們紛紛關上了自家房門,主動隔離。根據返利網在春節期間的分析數據顯示,蔬菜同比增長了19.65%,休閑零食同比增長了14.67%,外賣同比下滑了29.15%。
不少年輕人買菜也從線下轉到了線上。郝婷就是其中的一員,因為運力有限,她只能每天守著零點在叮咚搶綠葉菜,或者在盒馬、每日優鮮、天貓這些平臺間來回切換,才能保證一家人的口糧,盡管往往下午或第二天才能收到,她也不想向菜場妥協。
根據叮咚買菜公布的數據,疫情期間每日訂單量較節前增長4~5倍。但直到今天,叮咚買菜也并沒有解決好供應鏈和運力的問題。“春節期間加上防疫管制措施,目前還有不少春節回鄉的配送員尚未到崗,即便回到工作城市,也需要居家隔離觀察一段時間。”叮咚買菜創始人梁昌霖說。
采訪華蓋資本創始人許小林時,他一直避諱談論“利好”。“我現在看到的都是危。”作為投了很多醫療項目的湖北人,許小林心情并不好,他說很想去武漢,也想去當個志愿者,但是現在進不去。
事實上,跟他們有關的三家公司深度參與了這次疫情的救援活動。最近正計劃投資的華大制造更是武漢新型冠狀肺炎核算檢測的最主要機構之一,承擔了初期冠狀肺炎的認定。“我21號見到他們的負責人,就說要去武漢到現場督戰,可能到現在還在武漢現場。”許小林說。
雖然不認可在二級市場大量熱錢涌入醫療行業,但許小林也不得不承認:“越來越多的人覺得這個行業對社會有貢獻,所以對這個行業的投資,以及我們已投企業的再融資,影響面會小,甚至可能是利好。“
讓他憂心的是,這一輪疫情結束可能是某個藥物研發企業的貢獻,某個企業的某個藥品的貢獻,但是實際上也是大量研發資金投入到眾多企業里形成的,因此不能說是一個企業或一筆錢的貢獻。
“醫療是個關乎全人類健康的慢生意,希望不要因為一場災難才引起大家的足夠重視,災難之后的漫長歲月,需要國家和社會更加持續有效合理地投資醫療產業。”許小林說。
除醫療概念火熱之外,在線辦公、在線教育也成為熱詞,釘釘狂飆上AppStore下載量第一名的同時,真成投資的管理合伙人李劍威所投資的在線辦公軟件小魚易連,業務量在近期也獲得了數十倍的增長。
“疫情結束肯定不會這么瘋狂,但以前很多線下的機構也會意識到在線化是巨大的趨勢,這次相當于免費給他們做一次獲客培訓,形成使用習慣。我們覺得這個習慣是不可逆的。”李劍威說,他已經在悄悄布局一些在線化業務。
青松基金創始合伙人董占斌也認為,線下機構的關閉或者說不能提供服務,會迫使很多原來的客戶就是轉移到線上,尋求新的服務提供方。因此,不管對于線上的內容型的公司,或者提供服務的公司來說,都面臨很好的獲客的機會。加之學校的開課可能要可能要延長到3月份以后,一些地方可能是用網校的方式來提供一些簡單的學習。這種力度對于整個行業來說可能是前所未有的機會,因為它可能把原來5年之內才能達到的用戶比例縮短到一兩年之內。
“所以對線上教育機構來說,我覺得要很好地把握這次機會,讓業務迅速增長,來解決當前的融資問題,使整體業務逆勢上一個臺階。”董占斌說。
但就在這時,令人詫異的是,在線教育平臺明兮發出至家長信,在信中,創始人王嘉樹說,在項目初期,同時開了4個學年的課程研發,導致投入增速大幅增加,同時又出現對融資節奏的誤判,造成了運營資金上產生巨大的缺口。而在近期融資中,投資方線下產業居多,因為疫情而放棄投資。
“作為一個機構理性的機構來講,可能會關注這個領域,但更多的會關注到疫情之后數據和消費習慣的變化,再回來做決策。我不覺得今年,尤其是近一兩個月,資金會全部往這些行業涌。 ”許小林頗為冷靜。
也許正如張鑫所說,克服黑天鵝的影響,是一家成熟公司必須的能力。
此時,在我生活的上海800公里之隔的武漢,楊昊林正在面對商業之外更大的困境,“現在連呼吸困難的人住不進醫院這類事情,已經不是我們的淚點了,因為幾乎我們每個人周圍,都有認識的人被感染,甚至去世,我們的淚點在這些人身上。“楊昊林說,接著他又補充道“也許哭出來是好事情,大家都太壓抑了。”
楊昊林自我麻醉的方式就是拼命做事,幫助聯絡捐贈、尋找物資,協助醫院處理小部分CT檢查,和諸多專家一起撰寫關于疫情醫療的相關提案。而近日,他參與提案的意見被采納,那就是將臨床診斷病例納入確診病例中,這才出現了一日新增病例14840的情況。
疫情爆發后,他也堅持每天在朋友圈記下他所觀察到的武漢的變化。在他近期的一篇里寫到:昨天抽了兩個小時把公司業務系統的整理了一下,作為創業公司在這次災難面臨的生存問題非常嚴重,盡人事,聽天命。
而楊昊林心里想的是,要抓緊時間看看外部市場,以及一些合作伙伴,看看在不出門的情況下能不能做一些推進。同時,盯緊他們的醫院客戶,讓他們早一點比別人進場,好早一點尋找商業合作的機會,避免損失掉湖北市場。同時,因為計劃發展C端客戶,他們也要積累患者群,為他們提供服務,增強粘性。
這也讓我想起那天采訪的最后,他說:“最好的最壞的都要來,擋不住就讓他來吧。”
(應采訪者要求,張鑫、小琳、郝婷均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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