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源@日本時事通信社
鈦媒體注:北京時間8日晚間,在保釋期間從日本逃離黎巴嫩的日產前董事長戈恩在黎巴嫩召開了首次媒體見面會。
據法新社消息,在答疑環節,戈恩用英語、法語、阿拉伯語和葡萄牙語四種語言回答了記者近三個小時的問題。他按照黎巴嫩、法國、巴西、美國、英國、日本媒體的順序,自己點記者回答問題。
戈恩對日本檢方對其漏報個人收入、向其姐姐轉賬、濫用CEO備用金、行賄經銷商等等指控做了全面否認。
就在此前,戈恩曾接受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采訪,承認自己棄保潛逃已違法,但對真正逃脫方式笑而不答。他表示,他在幾周前決定逃離日本,因為他認為自己在日本不會得到公正的審判。
“我離開日本并不是為了躲在什么地方,”戈恩說。“我離開日本是因為我在尋求正義,我想為自己正名。”他聲稱自己很緊張,但覺得自己“沒什么可失去的”。
戈恩否認“在逃亡中很難讓公眾相信他的清白”這一觀點。他說:“逃犯如果是逃脫法律制裁,人們肯定不喜歡。但當一個逃犯是逃避不公正時,他們不會這么想”。
在采訪中,戈恩同樣用了1個多小時的時間詳細地自證清白,并控訴了日本司法的種種不公:“我走到今天,就是日產和檢察機構的共謀。”他還大吐苦水,稱自己在拘禁時被限制同家人接觸,“我覺得自己根本不是人,介于動物和物品之間的存在被對待。”
對于戈恩不時擦汗、帶著手舞足蹈肢體語言的演講,日媒評價稱這“完全是一場獨演會”。此外,日媒還表示,黎巴嫩、法國等媒體采訪時,戈恩面露笑容,輕松流利作答,跟日本媒體則“毫無笑臉”。
在此次發布會上,許多記者對戈恩喬裝汽車修理工、藏身樂器盒的日式懸疑推理風格的大逃亡細節頗為關注。對此,戈恩表示不會公開其離開日本的經歷,并表示重要的是他為何要離開日本。
戈恩談到:“我別無選擇,只能逃離日本。他們(日本檢方)不把我當人,把我當成動物或者物品,我只能在有監控監聽的情況下,和我妻子見面。”
新聞發布會結束后,坐在前面一直守著丈夫的戈恩妻子卡羅爾表情僵硬地只對記者說了一句:“日本的司法真殘酷。”
戈恩夫妻在新聞發布會上(圖源:日本時事通信社)
“他們的檢察官是老大,可以為所欲為。他們一直在拖時間,我想快速審判是任何人都應享有的人權,但是我完全沒有享受到。如果繼續在日本待下去,我可能會死在日本,我感覺我像是個人質。”
戈恩還表示,自己在日本被關押期間,在沒有律師的情況下每天受到8小時質問,日本檢察官告訴他如果不認罪情況就會更糟糕。
“在我對于獲得公正的審判失去所有希望的時候,我便做出了逃離的決定。在11月審判的時候法官告訴我在2020年9月份就要進行第二次審判,當時我還是很開心的;但是在預審階段的時候他告訴我,檢察官是不允許同時進行兩場審判的,也就是意味著我沒有辦法在2020年9月份來進行第二次審判。他們就將第二次審判推到2021年之后,不管我們做出什么樣的辯護,這個事實都不會改變。”
戈恩感慨,逃離日本是他做過的最艱難的決定。
對于日產對戈恩的一系列指控,他在發布會上均予以了反駁。
在瞞報收入一事上,戈恩稱外國董事希望能夠通過匯率的合同來支付報酬,這不會給公司帶來額外的成本,也不會給公司帶來損失。他表示,這是董事會的決議,大家一致投票同意,日產公司的許多管理人員都簽訂了這份合同。
而面對濫用CEO備用金的指控,戈恩解釋CEO準備金支出都有流程,還要有很多人對此進行審議。首先有法務,然后有檢控官、運營長官,最后是其本人,每一筆款項從CEO準備金當中支出的都要按照這個流程來進行。他不是唯一的決策者,因而,說CEO儲備金是他隨意調動的資金,都是虛假指控。
在日產對戈恩的指控中,還包括凡爾賽宮的一項不正當支出。戈恩對媒體表示,日產對凡爾賽宮已經有100萬歐元的資助,他們為了感謝,讓戈恩使用會議室,于是他便邀請了很多朋友去凡爾賽宮慶祝其任職15周年派對,凡爾賽宮是免費使用的。
不過他也提到,使用凡爾賽宮的有關人員和餐飲都是付費的,付款在公司賬戶上呈現出了一些問題,但這不是他個人道德問題。
戈恩在新聞發布會上侃侃而談(圖源:日本時事通信社)
戈恩回應行賄經銷商時談到“中東市場非常重要,我想改變他們做業務的方式,因此讓當地經銷商合作,每次這么做的結果都為公司獲得了更多的利潤。檢察官說我和當地的人有特殊聯系,所以才給經銷商這些激勵費用,其實這些激勵費用是非常正常的。”
關于挪用日產資金在世界各地購置房產的指控,戈恩稱這些房產都是日產的房產,而不是其個人的房產:
“這是日產的兩位高管在2013年的時候,薩達瓦和他們簽署的,我可以使用在巴西以及黎巴嫩的兩處日產的房屋,是公司的房屋,而且在我服務結束之后可以回購這兩處房產。這并不是秘密持有的,是公司高管當時有簽字的。”
在一系列控訴中,還有一項是親屬咨詢費。有人認為戈恩給了他姐姐一個合同,她并沒有做出貢獻就拿到了一筆報酬。對此,戈恩表示她姐姐是在里約熱內盧的商會主席,日產選擇在里約落地新工廠時,姐姐促成了新工廠的選址以及建造,因此覺得這筆資金給得合理、正當。
戈恩在新聞發布會上侃侃而談(圖源:日本時事通信社)
而對于獨裁者的指控,戈恩則義憤填膺:“2018年你才發現我是獨裁者嗎?(在日本)17年的工作過程當中,有很多大學里的教授,包括全球知名的頂級的商學院都來采訪我寫這些關于商業管理的書籍,沒有人發現我是個獨裁者。為什么17年之后你才發現我是獨裁者呢?”
對于戈恩被“不實指控”一系列罪狀的原因,他表示主要在于日產不希望法國政府和雷諾對其指手畫腳。
1996年,戈恩出任雷諾汽車公司副總裁,并于1999年接手瀕臨破產的日產汽車。在不足兩年的時間內,戈恩讓連續七年虧損的日產實現首次盈利,將日產從死亡邊緣拯救回來,并使日產汽車也一度成為全球獲利率最高的汽車公司。
?2005年5月,戈恩出任雷諾汽車公司CEO,成為同時執掌兩大國際汽車巨頭的雙CEO。此后,戈恩也致力于汽車巨頭雷諾與日產的聯盟。
然而數月前,在全球各大汽車紛紛結盟之際,日產拒絕支持雷諾與菲雅特克賴斯勒汽車公司(FCA)的合并案,也讓雷諾-日產聯盟的局勢日益緊張。
此前在雷諾的董事會上,法國政府希望提高雷諾在日產的股權持股比例,之后日方并不想促成此事成功。
戈恩表示,種種因素導致日產希望將其趕走。“他們一開始就告訴我必須認罪,他們不想找到真相,只是想讓我認罪。14個月的痛楚是被一些人別有用心策劃的,是一個有組織性的陰謀。”
不過,戈恩并不認為是日本政府的最高層參與了此次謀劃。同時,他也希望日本和黎巴嫩之間不要制造更多的緊張情緒。他只是希望能夠獲得公正的審判,并愿意在任何地方接受審判。
“我知道國際刑警在通緝我,正在與律師溝通。我在黎巴嫩比在日本要自由得多,但我不會止步于此,我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本次發布會上,戈恩指出了策劃此次事件具體的“幕后黑手”。除了日產的之外,還包括豐田和日本政府等人。
戈恩還列出了“幕后黑手”的名單,考慮到日本與黎巴嫩政府的關系還有人民的利益,他在公布的名單中只涉及了日產的高管。
名單具體如下:
日產前CEO西川廣人
日產前高級管理人員Toshiaki Onuma
日產前法務負責人Hari Nada
日產任命委員會董事,前日本商務部負責人Masakazu Toyoda
日產前內部審計Hidetoshi Imazu
日產負責外部和政府事務的前執行副總裁川口均(Hitoshi Kawaguchi)
戈恩最后還談到,日產離開他便什么都不是。
在戈恩被捕后,日產每天虧損4000萬美元,日產的市值已經蒸發了100億美元;與此同時,日產-雷諾-三菱聯盟已經瓦解。
在戈恩看來,未來,這三個品牌已不再有未來。
(鈦媒體編輯陶淘綜合自人民日報海外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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