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月2日,教育中概股開年的第一個交易日便迎來了開門紅,在線教育第一股跟誰學最高漲幅達到10.25%,收盤時漲幅8.6%,市值超過55億美元;新東方、好未來分別漲4.95%、2.55%,網易有道上漲5.54%、51Talk上漲7.84%。
“2019年是過去10年里最差的一年,卻是未來10年里最好的一年。”這句話被美團CEO王興奉為圭臬。回首2019,有人感慨,“這一年沒有爆款產品;這一年沒有巨頭戰爭;這一年流量增速接近停滯;老派商業模式充斥小打小鬧,新風口、新趨勢徘徊試探”。
據經合組織(OECD)的數據顯示,2019年二季度,我國經濟發展速度是30年來最低的增長,GDP增速僅有6.2%,相較于10年前兩位數的狂飆突進,如今的GDP增長速度幾近腰斬,折射到在線教育領域,投資銳減、關門、跑路的不絕于耳,也恰好印證了這一點。
從2013年“在線教育元年”算起,國內的在線教育經過6年的高歌猛進,到了2018年寒潮來襲時也開始變得“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然而股票市場一路飄紅,這是否意味著中國在線教育市場將在2020年迎來第二春呢?
不可否認的是進入嶄新的2020年,在線教育行業野蠻生長的時代即將終結,精耕細作將成為行業內的普遍共識。
互聯網巨頭高歌猛進
2019年12月31日,頭條推出K12小班課“大力小班”正式上線運營,這是繼兩年前推出 “大班課”之后,頭條開始試水“小班課”,雖然今日頭條一直試圖在在線教育市場謀得一席之地,但成績卻不盡人意。
2013年中國在線教育行業全面興起,一方面是由于老牌教育公司經過20多年的發展,線下教育市場的增長進入了瓶頸期;另一方面則得益于人口結構的變化、計算機技術的高速發展和普及,新的教育資源和模式逐漸被大眾所普遍接受。
線上機構忙著利用高空優勢往線下滲透,線下企業迫于業績壓力不得不尋求線上出路。對于互聯網行業投資者而言,電子商務、網絡游戲已趨于飽和,在線教育作為互聯網產業的一個細分行業,很快成為了競相追逐的對象。
加之資本的推波助瀾,從傳統教育機構、電商到互聯網巨頭們對在線教育也早已是“司馬昭之心”,暑期數十億的流量大戰就是三方角逐在線教育的一個縮影。
到了2020年,這種情況不僅不會緩解,而且只會愈演愈烈,因為老牌在線教育機構想著稱霸武林、一統江湖,而后起之秀也為了搏出位只能破釜沉舟、決一死戰,可以肯定的是2020年的在線教育爭霸賽要比2019年更為壯烈。
自2018年以來,今日頭條開始進軍在線教育,內部孵化了少兒英語一對一品牌gogokid,隨后又推出K12大班課大力課堂等教育產品,還投資了一起作業、曉羊教育,收購了學霸君的to B業務、投資早教品牌“新升力”等項目。
然而截止目前,AIKID已停止運營,gogokid被曝出大規模裁員。雖然今日頭條承認團隊在“去肥增瘦”,但也表示“從沒有動搖過在教育領域的探索”。
在強大的流量優勢面前,為何頭條進軍在線教育的表現差強人意?從大班課到小班課,頭條在不斷試錯和探索中前行,而其角逐在線教育的決心也可見一斑。
頭條的野心勃勃一方源于對內容和教育市場的捕捉,一方面則是源于自身的焦慮。
從2014年6月估值5億美元到2018年10月完成Pre-IPO后估值750億美元,四年的光景頭條的估值增長了150倍,燒錢跑馬圈地搶地盤之后面對放緩的增長與流量變現至今讓今日頭條頭痛不已,不得不說的是頭條在互聯網教育的道路上一路狂奔也正是對流量變現的執著與焦慮。
作為以投資見長的騰訊2018年以來投資的互聯網教育企業已接近10家,且以B輪后的大額投資為主。騰訊作為持有12%新東方在線股份的“二當家”在2019年見證了后者在港交所敲鐘上市的光輝時刻。
而騰訊的野心遠不如此,除了在外布局在線教育外,內部還孵化了騰訊課堂、企鵝輔導、ABCmouse等在線教育品牌,另外圍繞互聯網教育,騰訊還為合作方提供產品研發與技術支持,可謂是極盡技術優勢之能事。
另外兩家互聯網巨頭百度和阿里也早已蠢蠢欲動,憑借著各自的平臺和流量優勢布局在線教育,但從投資的項目上來看,與頭條和騰訊相比,有點乏善可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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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量平臺入局“割韭菜”
看著互聯網大廠對在線教育的攻城略地,當在線教育開始被廣泛接受,有了強大的用戶基礎,風口期的在線教育,“挾流量以號令天下”的短視頻平臺顯然也不愿錯過,站在風口上,誰又不想薅一把羊毛、割一茬韭菜呢?
2019年短視頻行業風頭正勁,在用戶時長爭奪戰中獨占鰲頭,成為互聯網時長紅利的主要增長入口。據官方數據顯示,短視頻月度活躍用戶數為8.21億,活躍用戶滲透率高達72%,而在2019年6月份的用戶月總使用時長同比增量統計中,短視頻行業貢獻了65%的增量,遠遠高于其他行業,用戶月人均使用時長達22.3小時。
據相關調查機構顯示,教育培訓行業廣告文案多強調各類優惠活動的截止日期,營造“不容錯過”的緊迫感,吸引用戶進一步了解,可以說短視頻流量平臺占盡了天時、地利。從二次元網站嗶哩嗶哩、老鐵666平臺快手和生活秀平臺抖音,而今的在線教育格局發生悄然的改變。
2018年年末,快手高級副總裁馬宏彬宣布:將在春節前拿出66.6億流量,助力教育類賬號在快手平臺冷啟動。
2019年3月,抖音率先對部分知識科普類賬號開放了5分鐘長視頻權限,并上線“海豚知道”小程序,幫助教育類抖音號實現知識變現。
同年8月,抖音首屆創作者大會上,抖音總裁張楠提到,將加大對教育內容創作者的扶持力度。甚至種草社區小紅書也不甘落后,近期推出創作者“123計劃”,強調平臺上學習類相關話題聚合了12.4萬篇筆記。
自2019年以來B站上線“Bilibili大學招新計劃”、“好奇心計劃”等活動,為該領域內容創作者提供流量曝光和獎金激勵。近期,B站更是開啟內測付費課程頻道“課堂”,試水知識付費領域,其活動推廣頁面推薦的6門課程中,最高觀看量達2.5萬次。
隨著短視頻在國內掀起熱潮,不僅為草根崛起、知識變現提供了平臺和基礎,而且也打破了傳統在線教育的模式,全民慕課的時代已經來臨。可以說目前的在線教育進入了群雄并起、百花齊放的時代。
2020年的夏天將會更加喧囂。從頭條系到騰訊、新東方,各個領域的大佬們紛紛入局在線教育。有的憑借著強大的流量優勢自上向下滲透;有的則是憑借著數十年在傳統教培行業的精耕細作,從線下向線上發力,各個教育機構憑借著自身的優勢,割據一方、裂土稱王。
上市在線教育“三劍客”
2019年投資銳減、倒閉潮來臨的同時,頭部在線教育機構暑期的40-50億的廣告投放,在整個在線教育史上留下了濃重的一筆,用 “舍不得孩子套不來狼”來形容2019年的暑期奪客大戰再貼切不過了。
然而在線教育的風口已過,賽道早已細化明確,各個賽道的獨角獸也逐漸形成一定的優勢,新入局的選手不僅要面對頭部機構的圍剿,而且還要承受市場競爭壓力,一般都是有苦難言。
在線教育行業的強者恒強的同時,頭部機構間的差距也將逐漸拉大。在線教育雖然市場廣闊,但在過去的兩年對于整個行業來說無異于一場大考,優勝劣汰的自然法則同樣適用于在線教育市場。2019年,新東方在線、跟誰學、網易有道三家在線教育機構先后赴港、美上市,再次將在線教育推向一個高潮。
在幾家頭部機構中,有的“背靠大樹好乘涼”,比如新東方在線、網易有道;要么“拼爹”,有“金主爸爸”做靠山,譬如VIPKID數輪融資58億。當然也有苦媳婦兒熬成婆的51talk,在經歷了數年艱苦奮斗,頭頂“虧損之王”的帽子負重前行了許多年,終于在2019年第三季度實現了盈利,虧損開始收窄。
2014年,被市場貼以O2O標簽的跟誰學,在2016年遭遇瓶頸,沉寂了兩年之后,全面聚焦K12在線直播雙師大班課之后,憑借著跟誰學及其旗下品牌高途課堂,真實上演了一出“王者歸來”的戲碼。
跟誰學不僅成為第一家實現規模化盈利的K12在線教育機構,截止目前市值突破55億美元,還穩穩地坐上了K12在線教育的頭把交椅,這也無異于為苦苦掙扎的在線教育機構注入了一劑強心針,原來K12在線教育還是可以賺錢的。
這在業界看來多少有些不可思議,與業內的虧損、倒閉、裁員、暴雷、跑路相比,跟誰學憑借其技術積累,以及創始人陳向東對教培行業的洞察,跟誰學很快就在業界積累了良好的口碑,并迅速占領市場,連續6個季度實現了盈利,增長速度更是超過了400%。
在線直播大班課的魅力
作為在線直播雙師大班課的擁躉跟誰學,已然成為業界不少在線教育機構的學習榜樣,原本做在線一對一或者小班課的機構,也開始紛紛涌向在線直播大班課,希望以規模實現經濟效益。
之所以跟誰學在在線直播雙師大班課上取得成功,其中一個關鍵就是“雙師”服務,雖然不是跟誰學的首創,但卻在跟誰學發揮到了極致。
與其他機構依靠動輒成千上萬的教師規模相比,跟誰學的主講老師也不過區區數百人,但僅僅是這數百位身經百戰,平均有著超過10年教學經驗的優秀教師,硬是讓跟誰學在一片紅海的在線教育殺出了一條血路。
那么有人會不得不問,在線教育到底是互聯網為先,還是教育為先?兩者孰重孰輕?
在線教育用現在流行的說法是“互聯網+教育”,兼具互聯網與教育的行業屬性。互聯網以技術作為驅動,而教育則以“內容+服務”作為根本,而科技賦能教育使得優質的教育內容得以更加廣泛的傳播,一個提供了傳播的平臺和手段,一個保障了學習效果落地的服務,兩者在縮小貧富地區的教育差異化、促進教育資源的平衡方面有著功不可沒的功勞。
有媒體認為,判斷在線大班行業的核心屬性,要看在線大班產品的最主要價值是什么——是優質學習內容共享,還是保障學習效果落地?
從行業屬性來看,明顯是后者更容易獲得學生和家長的青睞,因為無論是線上學習還是線下學習,長期看家長都只會為效果付費。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在線教育早期以錄播課模式為主,后來才逐漸演變為當下流行的雙師直播模式。是雙師直播課比錄播課提供的內容更優質?還是雙師直播在加強輔導老師服務之后學習效果更好?答案顯然是后者。
所以,在線直播雙師大班課的核心依然是教育。也就是說,無論在線直播雙師大班行業的發展過程和互聯網行業有多么相像,其成熟期的產品形態和行業競爭格局一定是和傳統教培行業一致的。
有人可能對此有異議,認為在線大班行業雙師直播模式已經跑通,但其產品服務功能比線下產品輕得多,而且行業競爭格局已經越來越像互聯網行業。
出現當下這種情況,主要還是因為在線教育行業仍然處于早期階段,在線教育的用戶群體相對優質且規模不大,高素質家庭和優秀學生對于教學服務的要求確實相對較低。
而在線直播雙師大班課的市場格局在2019年就已初見端倪,雖然在線教育市場在持續增長,數千億的龐大市場空間對于對各家在線教育機構來說依然龐大,即便是市場份額位于前列的跟誰學也不過只是占到0.96%。
但不容忽視的是,從大的經濟背景以及在線教育強者恒強的發展趨勢來看,進入2020年可能會形成幾家頭部機構獨大的局面。
在線直播雙師大班課不僅大大提升了優秀教師的產能,線下大班課至多不過兩百人,而在線直播大班課將突破人數的限制形成規模化,這對于培訓機構來而言,將大大提升運營效率并最終實現盈利。
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就是大班課更有利于向四、五線下沉。無可爭議的是,一、二線城市已成紅海之勢,下沉市場雖然體量龐大,但那是互聯網巨頭的主戰場,中小創業者在夾縫中求生存,且創業項目同質化嚴重,一味模仿、缺乏創新,所以每個賽道市場集中,頭部機構始終占據著半壁江山,這就造成了中小企業機構的舉步維艱。
市場的優勝劣汰本身就是一個過濾器,而在廣大的市場面前,所謂的競爭也并一定是行業間的競爭,而是教育機構與自己的競爭,為什么這么說呢?
2018年以來,不少在線教育的創業者們抱怨資本的寒冬,大環境的不景氣,但據相關機構調查,在線教育市場前景依然可觀,造成這樣尷尬的局面,何不反問一下自身的原因?
雖然在線學習的市場需求前景廣闊,但尚未形成龐大的市場規模,大部分在線教育公司,企圖采用典型的互聯網商業模式來留存客戶,利用補貼甚至免費的燒錢策略。
在資本的推波助瀾之下,在線教育企業狂飆突進,將“注冊用戶”、“活躍用戶數”作為生命線,借助資本力量迅速占有用戶、占領市場,先戰略性虧損,競爭性消耗之后,幸存者出來打掃戰場,希望一統江湖后實現大規模盈利,于是存在普遍不太關注盈利模式、營銷成本的致命弱點。
教育行業的特點與互聯網行業有著迥異的特點和風格,教育行業是一個有溫度、重服務、重口碑、慢工出細活、互動頻度高、交付周期長、市場離散度大的領域,而且試錯成本很高,相較于其他互聯網服務,人們對教育服務的選擇更加謹慎。因此,如果缺乏優質的教育內容,這種留客模式的效果可想而知。
無論是互聯網大廠還是流量巨頭,基本是流量在左,技術在右,而唯獨缺的就是教育,這對于一家以教育為核心的公司來說無疑是一個足以致命的硬傷。
隨著互聯網教育政策的頻繁出臺,在大力提升優質的在線教育的同時,也對在線教育的內容、時長、繳費周期等進行了嚴格的管理和整治,為促進整個教育行業的發展指明了方向,樹立了標準,一方面促使整個行業健康發展,一方面也為那些尚未形成規模體系、不夠規范的機構敲響了警鐘。
2020年的在線教育行業依然籠罩在去年夏天的那一聲槍響之中,未來的在線教育市場或許又將是一場血雨腥風,誰能笑到最后有待時間的檢驗。但從2019年的市場表現來看,或許我們可以窺見一點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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