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冬城失守。
“北境之王”亞當?諾伊曼被迫出局。
今年九月,Wework可謂賺足眼球。IPO、IPO推遲、投資方軟銀逼宮、CEO辭職,劇情環(huán)環(huán)相扣,精彩程度堪比剛摘得艾美獎最佳劇集獎的《權利的游戲》第八季。
Wework本應該是今年美股市場上第二大IPO,但上市前卻估值大跌,從470億美元直接下跌到100多億美元。在這樣的背景下,首席執(zhí)行官亞當希望強行上市。然而,大東家軟銀為了避免賬面損失,并不希望Wework流血上市。此外,為了不讓亞當?諾伊曼有一票否決權,從而牢牢控制住公司,軟銀創(chuàng)始人孫正義甚至希望將其從董事會踢出局。“北境之王”亞當?諾伊曼與“君臨城主”孫正義的矛盾似乎已不可調和。
上市前估值大跌為哪般
今年八月份提交的招股說明書顯示,主承銷商摩根大通和高盛給出了460億美元到630億美元的估值區(qū)間。估值溢價過高,不免讓投資者們議論紛紛。不久之后,軟銀注資32億美元,再次將Wework公司的估值一路推高。從2017年以來,軟銀共計向Wework投資上百億美元,占據(jù)公司三成股份。然而,Wework公司的估值在上市前不久直接跌到了200億美元以下,大股東瑞銀反對“流血”上市。
Wework為什么估值為什么會大跌呢?
首先,投資者們并不承認這家獨角獸是一家真正的技術型公司。我們來看一下Wework的盈利模式。從招股書上看,Wework采取的是長期負債加短期收入的盈利模式。業(yè)務流程包括尋找標的物業(yè),與物業(yè)所有者簽訂租賃長約,對物業(yè)進行改造升級,尋找租戶開業(yè),在租賃合同期內的運營這五個部分,簡而言之就是從商業(yè)區(qū)樓盤所有者手中長期租用場地,并將其按照Wework特有風格裝修好,再租給公司或自由職業(yè)者等,并從中賺取差價。Wework需承擔無租戶但仍要租金的風險。說白了,Wework像極了一家房產(chǎn)中介。那么,它的科技含量體現(xiàn)在哪里呢。就算招股說明書中97次提及“科技”二字,也無法解答投資者心中的疑惑。
甲骨文創(chuàng)始人兼首席執(zhí)行官拉里?埃里森更直言不諱地說:“Wework不是一家科技公司,沒有什么價值”,說是“二房東”更加貼切。
除了沒有科技含量,Wework的盈利模式還有一個更大的問題,那就是極度“燒錢”。盡管Wework的營收從2016年的4.36億美元增長到2018年的18.21億美元,但與之伴隨的虧損更令人矚目。從2016年到2018年,虧損額度從4.29億美元增長到19.27億美元,2019年上半年虧損9億美元。
從招股書中看,Wework公司的成本主要包括地點經(jīng)營費用、營銷和市場開銷、新市場開發(fā)費用、一般行政支出、其他運營支出以及折舊費這幾個方面。其中占比最大的是地點經(jīng)營費用,也就是場地租金,占到成本的42%左右。Wework租用的商圈,地理位置良好,租金高居不下也在意料之中。Wework在招股書中做了相應的風險警示:運營成本和其他支付比預想的要高,高支出和投資的增加降低了公司的利潤率,并對財務狀況和經(jīng)營成果產(chǎn)生負面影響。
對于尚未盈利的Wework來說,外部融資是其最主要的資金來源。2019年上半年,Wework的經(jīng)營性和投資性現(xiàn)金流均為負值,融資現(xiàn)金流高達34億美元。亞當?諾伊曼想要強行上市不足為奇。
權力風暴中心的亞當?諾伊曼
亞當?諾伊曼曾是Wework上市的良藥,如今竟成了該公司無法上市的毒藥。
快速成長的初創(chuàng)公司創(chuàng)始人經(jīng)常有一個共同的問題,喜歡將公司的控制權牢牢地攥在手里。Wework公司采取的是超級投票權制度。A類股一股一票,而B類和C類股票的投票權達到一股二十票。招股書顯示,目前,亞當?諾伊曼共持有Wework公司243萬股 A類股,1.12億股B類股和106萬股C類股。上市后股票結構會做修改,將亞當?諾伊曼的超級投票股份和普通股之間的投票權比例限制在10:1之間。但其擁有的投票權仍然在50%以上,也就是擁有對反對意見的一票否決權。
此外,最初版本的招股書顯示,如果亞當?諾伊曼若去世,他的妻子麗貝卡將成為CEO繼任者。麗貝卡是Wework的聯(lián)合創(chuàng)始人,也是該公司的首席品牌官。而亞當?諾伊曼的姐夫,在該公司也擁有一席之地。初創(chuàng)公司任人唯親不算少見,但卻是公司上市之路的絆腳石。
而最讓人詬病的,莫過于亞當?諾伊曼在上市之前套現(xiàn)。亞當?諾伊曼在上市前出售了部分股份,并將剩下的持股作為抵押申請了貸款。售股和舉債共使其從從Wework中套現(xiàn)了7億多美元。另外,亞當?諾伊曼還通過Wework獲取私利。他曾私下購買房產(chǎn),并將其轉租給Wework。招股書披露,Wework與亞當?諾伊曼所有的四處房產(chǎn)達成合約。其中一處是在亞當?諾伊曼取得產(chǎn)權后一年簽訂租賃合約,另外三處是在其獲得產(chǎn)權的同一天便簽訂租賃合約,Wework在2016年、2017年和2018年分別向亞當?諾伊曼支付了310萬美元、560萬美元和800萬美元的租金。
“北境之王”與“君臨城主”的終極對決
在孫正義眼中,影響Wework上市的最大毒瘤是創(chuàng)始人亞當?諾伊曼。Wework內部部分董事會成員提議罷免亞當?諾伊曼,并取得了孫正義的支持。
這已經(jīng)不是軟銀第一次將初創(chuàng)公司原始團隊踢出局了。上市不久的Uber公司前首席執(zhí)行官特拉維斯?卡蘭尼克就是一個例子。Uber上市后不久,特拉維斯?卡蘭尼克就“接受投資者的要求”選擇下臺,而早在兩年前,卡蘭尼克便被宣稱“無限期休假”。Uber上市當日,卡蘭尼克也未能站在紐交所標志性站臺上參與敲鐘。
軟銀在Wework身上故技重施了。
而每當這樣的場景出現(xiàn),結局似乎只有一個。
罷免提議不過兩天,亞當?諾伊曼宣布辭職。根據(jù)亞當?諾伊曼在Wework公司擁有的投票權,要離開只有主動辭職這一個辦法。亞當?諾伊曼卸任首席執(zhí)行官后,他的投票權將從10:1減少到3:1。
“君臨城主”孫正義再次證明,維斯特洛大陸上只有一個真正的王。
對于2019年夏天播出的這部劇情片“Wework上市記”來講,結局似乎并不完美。因為觀眾總是期待結尾處有一個驚人的反轉。
而真實情況是,和Wework上市遇冷一樣涼下來的,除了天氣,還有投資者的理智。
從Lyft、Uber到Slack,2019年上市的科技類獨角獸公司股價紛紛折戟。投資者們終于冷靜下來,仔細考察公司的財務狀況和盈利能力之后,再做投資判斷。科技公司扎堆上市,投資者盲目入局的風潮似乎已經(jīng)過去。
至于“Wework上市記”第二部何時上演,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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