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嗅注：關注國產動畫的朋友們應該都知道，今年在B站上大火的一部國產動畫《靈籠》，這部成人向動畫作品僅預告片就在B站上突破了1400多萬的播放量，正片播出之后，B站上也是一片叫好。《靈籠》背后的制作方正是藝畫開天，他們同時也是《三體》動畫版的制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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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靈籠》之前，中國動畫并非沒有佳作，但像《靈籠》這樣面向青年市場，偏暗黑的科幻題材3D動畫比較罕見。《靈籠》是在怎樣的背景下創作出來，在創始人阮瑞看來國產動畫的前景又是怎樣的，在不久前的虎嗅NLive大會上，藝畫開天創始人阮瑞，為大家講述了《靈籠》背后的那些事。

以下為演講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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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2002年、2003年開始進入這個行業，到現在10幾年了，今天給大家溝通一下創作上的心得，以及整個關于動畫這么多年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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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先說動畫產業的三個產品品類：

1、動畫電影

2、低幼動畫

3、動畫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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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2000年開始，進入新的動漫時代后，動畫電影和低幼動畫是比較多的，大概從2013年、2014年開始，動畫電視劇（面向青年或面向成年人）這個品類開始逐漸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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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講的所有內容，更多是偏向于動畫電視劇這個品類，不是說中國動畫只有這三個品類，而是說從商業模式和開發模式角度看，比較成熟的是這三個品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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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動畫人在2014年經歷了一次比較大的轉折。大概從2000年開始到2014年，這個時代我們公司內部稱為1.0時代（不是行業這么稱的），這個時代有些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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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產品播出渠道非常單一（在電視臺上播出），有效傳播的時間極短。只有在中午的12點到12點半，晚上的6點半到7點之間是相對來說比較黃金的時段，其它時間段也有，但基本上收視率非常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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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極度缺少交互，缺少社交傳播途徑，缺少真實的數據收集，影響力也很難塑造和量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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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當年在整個電視播出渠道比較負面的情況。在那個年代里，大家看到的基本上都是羊、熊這些動畫片，這些動畫片都屬于低幼類別，非常適合在電視渠道上播出。他們在精確的時間段里，以“密集轟炸”的形式來傳播它的IP。因為那個時間段小朋友看的比較多，通過密集的視覺接觸產生了對IP的印象，他去買玩具也好，后面開發大電影也好，形成了一個商業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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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模型是不適合動畫電視劇品類的，因為從2000年后，大家更多都上網了，電視機看的少了，看電視的更多是老人和小孩，年輕人越來越少，在那個年代，動畫電視劇是沒法在這個系統里生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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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這個就會造成幾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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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影響力和收入受阻，無法進入資本通道，收入渠道受限，影響力低也無法產生產業鏈的合作拓展。但那個時候有一個《秦時明月》堅持了很長時間，在電視機上做相對高年齡段的內容，也很不容易，一直堅持到現在，這也是當時我們還在做低幼動畫時很羨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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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創業需要有一個軌道，有資本的支持，有自己的想法，隨著資本不斷地疊加累計，你進入到發展通道里。在缺少數字，以及模型基礎知識之下，動畫劇這個品類很難去談融資，幾乎沒法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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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影片投入低，因為上面沒有資本通道，也沒有收入，投入低，題材受限，制造水準無法提高。那時候大家都在做一些二維的Flash，像羊、熊什么的，Flash投入很低，故事也沒法太仔細去琢磨，出來的故事品質也不是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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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導致公司的待遇低，沒有人才，行業的積累在那10年非常薄。當時跟我一起入行的同事們絕大部分都去做游戲了，當然現在又轉回來了，游戲又成為了紅海，搞不下去了，很難搞，還是搞動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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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下半年后，迎來了整個動畫界的大轉折，這有幾個改變，一直延續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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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的時候發生了幾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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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十萬個冷笑話》開啟了網絡動畫的時代；

2、2013年、2014年的時候MT游戲變現，雖然它有同人的基礎，但不管怎么樣它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3、2015年春節的時候《大圣歸來》爆發了，緊接著同時期手游的發展進入了一個旺盛期。手游的生命力不像端游，比較短，它就不斷地有IP來填充，對IP需求極大的提升，也導致了大家對動畫這個IP想象力變得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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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國內這些手游的廠商去海外搜了一圈，去日本、美國等買了一圈，買完之后發現很快就沒了。沒辦法了，就想著要不和國漫合作一下吧，當時跟國漫一合作發現也可以，就覺得行，包括我們第一筆的投資也是拿的游戲廠商的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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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大的支點存在之后，資本就開始關注了動畫行業，也讓公司和團隊迎來了一波創業潮（在2015年）。這個實際上也是整個網絡動畫，或動畫劇的宏觀上的一個大起點，2014年、2015年以后，會發現有很多優質的動畫劇成長速度非常快，這都是在它的市場環境和資本推動下來完成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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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說這是一個追逐夢想的好時代，因為我是同時經歷過這兩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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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個時代，是一個月三四千塊錢，飯都吃不好的年代。

2、現在這個年代，只要你把片做好，就會獲得你的影響力，這是個很好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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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些，就是互聯網帶來了中國動畫最好的時代，有幾個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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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播出渠道變革了，消除了觀看動畫的時間點限制，大家不用去擠6點半到7點的時間了，不去擠所謂的假期檔了，時間限制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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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互聯網視頻與多樣化的社交網絡打通了，給了動畫公司運營推廣的空間和渠道，使得動畫公司可以與觀眾建立第一手的聯系，一切影響力變得可以量化，評估和優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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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在我們創業的時候，實際上我們第一筆錢就拿了500萬元，但那時候要做《烽火英雄》第一季，是不可能有財力和市場上公關公司去做一些運營合作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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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時候，我們也是去做自己的社交網絡，如公眾號、微博、微信、B站運營等，如果說缺少這樣一個手段的話，是很難跟觀眾產生觸動的，特別是在我們自己明白這樣一個路線的時候，我們會覺得自己做其實也是OK的。如果大家要創業的話，目前做網絡動畫，你要既得懂網絡，又得懂動畫，光懂一邊是很難搞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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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回歸到市場的本質，開放市場的本原，就是誰的片好看誰就發展了，這樣的軌道給了真正想做出好作品的公司創作的市場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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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到本原，就是你的片子好不好看，只有在這樣一個市場環境支撐下，那些想做好動畫、想做好片子的人才能真正把心投入到創作，而不是考慮其它亂七八糟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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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資本體系，人才體系，變現渠道，在互聯網多樣化支撐下進入了良性發展的軌道，使得題材再次出現了多樣化，制作品質快速提升，行業影響力爆發式成長。曾經無法逾越的日本動畫大山也在逐漸變得可以攀登，甚至可以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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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方我說幾點，題材多樣化，實際上是一個非常好的標志，大家可能發現各種各樣的東西都出來了，實際上在1.0時代，題材是非常窄的，被稱為藍精靈模式，有一個藍精靈村，有各個物，就開始打打，就是系列片，這是1.0時代主要的核心架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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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2.0時代初期，你會發現有兩個品類比較多（古裝、同人），很不幸我們就是在同人的軌道上。在2015年左右，你想拿投資做一個純原創的東西很難的，幾乎不可能。因為在那個軌道上，那個時間點上，資本也好、戰略方也好，會認為前面有成功的案例是玄機若森，是MT，所以我們當時根據我們的基因略，有點無奈地選擇了同人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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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現在又回到多元化時代了，想做什么做什么，但實際上科幻題材在創業初期一定要慎選，因為這個題材整個的要求是所有題材里最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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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品質提升了，行業影響力就爆發了，日本動畫我們現在也不會說它是特別難逾越的，包括現在《靈籠》的數據，和同期的日本動畫比起來，《鬼滅》到了19集，有些數據可能超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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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畫片《靈籠》）

所以，現在已經到了一個可以真刀真槍干的時代了，包括我們跟索尼，跟奈飛在聊的時候，大家會覺得也還好，沒有覺得中國動畫跟美國動畫、日本動畫放在一起有什么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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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這已經是一個極大的進步了，對我這個跨了兩代的動畫人來講，我覺得這是一個不可思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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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講一下藝畫開天做的兩個事情：

1、抬頭看路；

2、低頭干活。

抬頭看路

抬頭看路，第一是目前的大環境決定了兩個大的題材方向選擇，如果大家同時在做動畫，或想做這個行業的話可以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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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宏大主流題材。這個還沒到類型片的范圍，只是說一個叫宏大主流題材。

2、差異化題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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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大主流題材，比如說《秦時明月》或《靈籠》，就比較正劇方向的，內容比較龐大深邃的。

差異化題材的代表是《刺客伍六七》、《紅小豆》等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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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畫片《刺客伍六七》）

這兩個題材帶來的創作難度在早期的時候是要進行深入思考的，包括我們的《烽火英雄》前四季，實際上也是差異化題材，后來逐漸轉向了宏大主流題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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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整個動畫行業實際上進入了一個2.0時代（中期跑道階段），這個階段可能平臺的資源、包括資本可能會更多向頭部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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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年代下，如果說你是一個新創團隊的話，去做前期策劃時，我建議是從差異化題材入手。因為宏大主流題材更要求你人員編制、以及細節的刻畫。像《靈籠》里有很多這種小的細節，就得鉆進去才真實，不真實，這個故事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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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情況下，對你各方面要求是非常高的，如果沒有很多資源來支撐你的話，這個題材是很難做的。同時，也可能投入很多，但最后效果并不好，這個概率是非常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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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有時候也會看一些編制給我的本子，我一看三個宇宙，八個世界，四五十個英雄，我就頭疼，我就問他請問從誰開始，講什么類型的故事，人物命運是什么，一問沒想好，那這問題就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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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異化題材，去年有兩個《紅小豆》、《刺客伍六七》，他們都不是特別宏大的編制，不是幾個種族或在戰爭時代什么的，它是從一個特別小的品類切入，這種題材對你前期編劇的把控能力要求相對較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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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伍六七》的數據非常好，而且也賣給奈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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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伍六七》之后，劇方會扔出個引子，我實際上背后還有一個什么樣的世界。你前期已經建立人物和觀眾的聯系之后，再用他的雙眼去看待一個復雜東西的時候，就會容易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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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在《靈籠》前兩集的時候，我們花了吃奶的力氣，在一個完全架空，什么都沒有的情況之下，給到觀眾一個世界觀，讓人物命運、情節都融到一塊把這個事件講清楚，這里會涉及到很多畫面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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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是動畫片，不是真人劇，你的表演可能不是那么到位，就算你花了很多精力，可能還是沒法和真人比。這樣的話，在情節沖突和畫面的信息傳遞上的要求比真人劇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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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還要了解自己團隊的基因，或者個人的基因，適合創作什么樣的題材。比如我們就沒有古裝基因，現在做也可以做，但沒有積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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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題材選擇初期要考慮到商業化可能性，在商業化道路上是存在選擇題的，你永遠不可能都兼顧，要做取舍。比如《靈籠》，看它的賣相就比較適合做成游戲，做成手辦，做成周邊，但這種沒法做成真人劇，特別在國內，國內整個目前的電視劇工業化體系是建立在古裝和現代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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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建議大家如果創業的話，在前期你選題材的時候一定要把這些東西都考慮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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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團隊擅長什么、未來商業化道路，想好了再動，缺一不可，如果缺一個的話，你就會發現往后走的時候到那個點就卡住了。

低頭干活

接下來講講創作，就是怎么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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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從編劇階段開始，我們更看重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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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你是什么類型片？類型片這三個字實際塑造的是觀眾的期待，比如你是恐怖片，但他發現一點不恐怖，它是懸疑片，那就出現了期待上的偏差，對觀眾來講就覺得這不對。或者你說我是一個愛情片或者情感片，朋友說你進去之后肯定就得哭，結果你進去發現你沒哭出來，一出來就差評，豆瓣上打個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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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在做一個本子題材之前，首先要確立我是什么類型？科幻、魔幻、懸疑、愛情、探險、公路等等，按照類型片定位完成你的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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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主旨和內涵。剛才我說科幻片是最難之一，因為你的類型、主旨、結構、命運、情節的聯系會非常緊密。科幻片《愛、死亡和機器人》，你把它翻譯過來就是什么？性、暴力和啟迪，那性和暴力合在一起變成什么？變成視覺刺激和啟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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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畫片《愛，死亡和機器人》）

科幻片一定主打兩個賣點，就是視覺刺激和啟迪，回去翻一下所有的科幻片，除了《2001太空漫游》，它在那個年代能拍能那樣其實也是視覺刺激，視覺刺激里也包含概念設計包括美術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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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科幻片里你說你沒有主旨和內涵，你引不起大家對于生活和現實思考，那你科幻片是失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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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環太平洋2》和《環太平洋1》的效果不一樣？因為《環太平洋1》有情感、任務，《環太平洋2》全是世界事情，沒有啟迪。包括《變形金剛》看完之后對生活有沒有感想？也沒有，純視覺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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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從編劇的階段我建議細分類、差異化類的產品更適合，因為你只需要把控很少的東西。比如人物命運是一個屌絲成長還是英雄墜落，還是公路冒險或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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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籠》這個片子前面我們本質沒動，花了一年半時間，將視覺、情節的東西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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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導演階段。導演階段主要是鏡頭語言、演出、敘事節奏和剪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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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我們片子更多會注重綜合素質的呈現，我們其實不講述技術有多牛逼。當時我們弄的最早版本是沒有頭發的，是殼子。后來觀眾說不行你必須得做，不做就是你落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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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我們跟老外聊的時候，我說你有沒有注意到我沒有做毛發，老外說“什么毛發？”老外關注是綜合素質，綜合素質就在導演階段體現了，就是你的鏡頭語言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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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就是表演，敘事節奏是你的情節在劇本完了之后導演怎么編排。剪輯這塊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大家創業的話，剪輯要極其重視，你前面花了再多功夫，最后如果在剪輯出了問題，前面全敗。可以這么說，一個好的剪輯可以把一個爛片剪成一個好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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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美術階段。美術階段就是新的概念為情節服務，提供畫面的有力支撐。美術階段大家要明白，一定是為了情節服務的。你通過美術烘托，把原本劇本里要求的情感推到頂點，這是美術的功能。而不是我們為了美術調整情節，不要出現這種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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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中后期階段。這是綜合素質的提升，包括音樂、音效、配音各方面。目前來講，中國的配音確實還是有點問題，就是過于科班化，一說話字正腔圓非常好，但少了一點特點和質感。現在我們也在讓合作的配音團隊逐步回歸到一個比較自然的調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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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簡單講一下，我們內部對人才有三個大的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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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公司內部基于能力成長體系的待遇體系，不是基于貢獻，是基于能力成長評估；

第二，我們會保持較高級別人才的密度，你在工作中會發現，身邊有很多做過很大項目的高級別人才；

第三，做一些真正想做的東西，打動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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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跟年輕人溝通的時候看年輕人的什么東西，就是天賦、心態和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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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話，你沒有足夠的天賦可能會比有天賦的人較晚的成為大師。但你可以靠著心態，通過自己的努力無限接近這個天花板。當你真心渴望某樣東西的時候，整個宇宙都會來幫你，這是小說里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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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發現一個問題，一般特別有天賦的人，腦子轉得特別快的人，往往心態不是很好，老想走捷徑，我們這個民族從歷史上來看也會有這些想法。藝術這個東西一定需要時間積淀，打破自己，不斷突破瓶頸。我們看待一個動畫人不會看他的潛力，會看他目前的狀態、心態和展現出來的實力，你的潛力變不成實力潛力是沒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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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個就是興趣，這個地方我覺得大家可以用一個標準衡量自己，如果你做這行的話，你適不適合做這行就一個標準，就是你在工作之余你在干嘛？如果你在工作的業余時間你也在看動畫片，你覺得這是一個消遣，我要打游戲、看小說，我在消遣時間里做這些事的話，那恭喜你，你可能會成為一個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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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你業余時間發現這很煩，必須得去看中醫，出去泡吧才是你的方式，那我可能覺得你不是特別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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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在整個中國動畫的行業里，因為成長特別快，大家看到片子一步一步上來，實際對人的要求成長速度是非常快的，如果你沒有積累東西是很難跟上腳步。可能未來3-5年中國動畫劇品類，你會發現和美國、日本差不多甚至更好一點，這都是完全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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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講一下我們的目標，創造打動人心的作品，以動畫劇IP為原點，向產業鏈上下游延展，為每一位奮斗中的同學創造發展空間，幫他成長。最后突破二次元圈、突破國際圈，能夠向社會和世界輸出文化價值，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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