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有ofo前員工在一家社交平臺上爆料,稱“這個公司從高層到基層,貪腐現象嚴重。”ofo前日隨即發布聲明表示,“語焉不詳的爆料不能作為反腐證據”,ofo早在2016年就成立了“風控部”,對于貪腐零容忍。
無獨有偶,昨天摩拜也被“爆出”腐敗傳聞,摩拜同樣發布聲明稱這是“惡意誹謗,捏造事實,已經報案”。有摩拜相關人士私下告訴南都記者:這是ofo的“烏賊戰術”,“把整個水攪渾好全身而退”。同樣地,之前ofo相關人士也曾暗示“有友商故意攻擊”。
這已經不是紅、黃兩家單車第一次對同一事件互相指責“互黑”,包括市場數據、創始人“架空”、“拼爹”站隊等,比起之前的單車迭代、補貼大戰、投放市場圍追堵截,這些傳言跟消費者體驗并沒有太大關系,反而是背后的資本大戰暗流涌動。
針對相關“貪腐”傳言,摩拜CEO王曉峰在微信群里表示“造謠,已經采取法律行動”。同樣地,ofo的CEO戴威則在朋友圈發布《關于
“實際上這種匿名爆料的傳言很多時候以訛傳訛,確實不能作為證據”,一名互聯網從業人士開玩笑說,按照這家社交平臺的“爆料”,中國所有互聯網公司都該死3次了。而另一名互聯網從業人士則坦言事出有因,并非空穴來風,“肯定有夸張成分,但現在共享單車擴張太快,內部管理能否跟上很難講。”
“要說共享單車傳出的腐敗問題,我覺得或多或少存在一些”,一名共享單車從業人士鐘白(化名)告訴南都記者,這很大程度因為各家共享單車都有一大批“uber系”的人。去年8月滴滴收購了優步中國,當時正值共享單車崛起之際,吸引了許多“uber系”老員工加盟,光高層的就有摩拜CEO王曉峰、ofo的COO張嚴琪以及小藍COO胡宇沸等,更別說各地的運營團隊。
“但是uber最引以為榮的機制,扁平化的‘城市為中心’機制是有弊端的”,鐘白介紹說,城市經理擁有極大權限,包括人事、市場、運營等各個方面的資金調度,早期有利于結合本地特色快速擴張,但太大程度的權力下放也埋下隱患。
“現在很多單車企業都學了這一招,城市經理有很大的資金調度權限。你可以看到他們在市場活動、人事招聘上各個地區都會找很多家代理商,總部監管是沒辦法做到很細的。”鐘白如是介紹。
兩年前,剛上任的優步中國區負責人柳甄也意識到這個問題,當時優步進行一輪架構調整,設立三個大區進行資源配置協調,市場公關及供應鏈職能集中到大區層面,不過柳甄本人主要還是負責法律及市場公關,大區經理在業務層面依然直接向總部匯報。直到與滴滴合并,優步中國還沒有設立CEO一職。
實際上,各個行業都有一個“元老級”公司扮演“黃埔軍校”,比如手機圈的“華為系”,游戲圈的“網易系”、“金山系”,視頻圈的“搜狐系”,這些“系”成熟的運營經驗跟人脈關系網可以為創業公司在資本與產業鏈上的話語權加持,也少走一些彎路。“但優步這個公司在中國就3年,這些‘舊部’都太年輕了,一離開優步就升了幾個級別,很容易迷失自己。”鐘白如是表示。
摩拜在聲明中表示,“呼吁所有行業參與者聚焦于產品”。坦白說,ofo、摩拜“腐敗”與否跟用戶并沒有太大關系,對此最在意的應該是背后的資本。
“其實單車們出現了一個不好的現象”,一名互聯網從業人士告訴南都記者,在去年雙方還會不斷強調自己的單車迭代速度、覆蓋區域,上半年還會掀起“補貼大戰”,“這些起碼都是對用戶有好處的東西,但這段時間密集的‘口水戰’實際上是做給投資人看的。”
有趣的是,如果搜索“摩拜市場份額”及“ofo市場份額”,出來的是兩份不同的結果。前者是速途研究院的報告顯示摩拜市場份額56%;后者則是比達咨詢顯示ofo投放量最多,市占率51%———雙方都超過一半,肯定有人數據造假,但實際上,這種市場份額同樣不影響消費者體驗。
資本就是“拼爹”,這其中最重要的“爹”,無疑是微信及支付寶,但其關系同樣微妙。
4月底,螞蟻金服宣布戰略入股ofo,但ofo合作的免押金城市僅有“上海、杭州”,沒有接入所有城市;螞蟻金服則接入6家單車,沒有給ofo唯一入口。反過來,被騰訊投資的摩拜唯一一個接入微信小程序與九宮格“第三方服務”,但微信不像當年直接封殺uber公眾號一樣停止ofo公眾號服務,而摩拜也不能像ofo一樣直接微信或者QQ登錄。
“其實共享單車對于巨頭最大的價值無非是支付、云以及信用,這背后都是為了前端的流量入口和后端的大數據”,鐘白說,信用層面現在只有支付寶有,微信支付與支付寶誰也不敢撇掉,只不過誰排前面。至于云,ofo、摩拜都用的微軟azure,沒有使用阿里云或者騰訊云。